第80章 得寸進尺(1 / 2)

夏宸說話的聲音很小,除了祁竹生誰也沒聽見。

但是他們倆眼下這個姿勢卻被攝像頭原原本本地還原了下來,觀眾們原本焦急地想要看他們倆到底趴在雪地裡在乾什麼,然後便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們都看呆了了,甚至一直到夏宸把祁竹生的雙手用圍巾捆好他們才陡然回過了神:

“聽我說,謝謝你圍巾!!”

“臥槽臥槽澀得我褲衩子都飛了”

“啊啊啊啊啊啊捆綁py!一定是捆綁py!!”

“禁止澀澀禁止澀澀”

“就要澀澀就要澀澀!!”

“靠靠靠,先生這個被捆著手跪在雪地裡的姿勢,環視一些大美人‘祭品’和邪神”

“!!!匿名老師你也太會了,什麼時候出書!!”

“靠,幻想大美人獻祭一般閉上雙眼,以為自己會被黑暗吞噬,最終卻得到了邪神的救贖,邪神親昵地嗬護著他,喜歡他喜歡到無法自拔”

“啊啊啊喜歡看一些神明為信徒發瘋文學”

“你們腦得好有救贖感啊媽的,為什麼我腦海裡的就是大美人□□地被獻給邪神,然後就是那個那個加這個這個”

“草,那還是這位老師更敢想”

祁竹生紅著臉半跪在雪地裡,夏宸跪在他身後牢牢地環著他的腰。

因為兩人略微的體型差,再加上夏宸還把下巴放在祁竹生的肩膀上,所以觀眾們一時沒能看到祁竹生的脖子,大家暫時都把重點放在了兩人的姿勢上,直播間一時間人聲鼎沸。

眼下這個姿勢其實極難發力,再加上祁竹生的體力已經在剛剛的玩鬨中耗費了大半,此刻他想要從雪裡站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祁竹生紅著耳根道:“......鬆手。”

夏宸聞言輕笑了一聲:“勝負還未分,怎麼能鬆手呢?不是先生說的嘛,戰場之上,不能輕敵。”

祁竹生稍微用力掙紮了一下,想要從身後人的懷裡掙脫出來,奈何夏宸的手就跟鐵鉗一樣有力,他的掙紮毫無作用。

最終祁竹生不得已低聲道:“你贏了......鬆開我。”

夏宸故意笑著湊到祁竹生的耳邊道:“先生說什麼?聲音太小了,我沒聽見。”

祁竹生紅著臉扭頭嗔了他一眼:“......你贏了,彆裝聾賣啞了,趕緊鬆開我。”

夏宸見好就收,聞言帶著笑意鬆開了祁竹生的腰,祁竹生連忙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而後扭頭看了一眼夏宸,夏宸立刻明白,帶著笑意湊上來開始解綁在祁竹生手上的圍巾。

不過他們兩個人打了這麼久其實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祁竹生今天出門的時候到底為什麼會戴圍巾。

原因很簡單,就是夏宸這小子今天中午沒輕沒重地留下了一點痕跡,祁竹生為此專門挑了一件高領毛衣,但是他在鏡子前大幅度動作了幾下,卻發現領子並不能很好地遮蓋住那些痕跡,所以他為了保險起見特意找了條平時不怎麼用的圍巾戴了上去。

但正所謂防不勝防,墨菲定律有的時候可能真的是對的。

因為祁竹生的手被夏宸捆在了身後,所以當背後的人來替他解圍巾時,祁竹生下意識轉過了頭,這個動作導致本就被雪打濕的毛衣領沿著他的脖子又往下滑了幾分,好巧不巧剛好露出了一小片可疑的紅痕。

觀眾們原本還在就剛剛的事起哄,有一個眼尖的人提出這件事後,大家紛紛安靜了下來,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就差把屏幕看個窟窿出來了。

然而很湊巧的是,祁竹生發梢掛著的雪花剛好融成了雪水,沿著他的耳根一路流到了脖子裡。

祁竹生有點癢,所以當右手被解開後,他第一個動作就去抬手把那滴水從脖子上擦掉。

這個動作平常但又不簡單,因為那滴水已經沒入到了衣領中,所以要擦隻能把毛衣的高領部分拉下來擦。

祁竹生根本就沒想那麼多,他隨手將領子拉下來了一點,擦完那滴水後又毫無察覺地把領子拽了上去。

但就這簡簡單單的幾秒鐘時間,卻導致無數盯著他脖子看的網友瞬間沸騰了:

“!!!我靠我靠我靠”

“???不是我眼瞎了吧?”

“啊!這個!這個難道就是傳說中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們在做什麼謎語人啊啊就是草莓啊啊啊啊誰種的!到底是誰!”

“草草草,我說先生早上還沒戴圍巾,怎麼下午就裹上了圍巾,宸妃中午果然對陛下做了不軌之事!”

“什麼不軌,那叫侍寢好伐?”

“我靠,這感覺實錘了啊,但是這綜藝不是說如果戀愛就自動退出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戀愛自動退出,但是結婚的不算?”

“!!!我靠,我突然感覺破案了”

“啊啊啊啊啊彆這樣,我的小心臟受不了”

“草,我不敢信,他倆才認識多久......不至於閃婚吧?說不定現在隻是打炮的朋友......嗯,一定是這樣!”

“我不管我不管!他倆肯定結婚了啊啊啊!我直接隨兩千!”

然而當事人祁竹生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件事,他正在毫無防備地看著夏宸替他解另一隻手上的圍巾,這小混蛋玩得倒是挺花,一條圍巾居然還能綁出這麼複雜的花樣。

隻不過夏宸解著解著,看那條圍巾的目光突然就不對了。

祁竹生見狀一愣,回過神後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夏宸心裡在想什麼,於是當即便警鈴大作,眼睛都跟著睜大了幾分。

夏宸抬頭看見他這副宛如受驚小鹿一般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兩聲:“這圍巾上都是雪,我拿回去洗了再還給先生吧。”

這條圍巾一旦被他拿回去,誰知道最終會以什麼形式送回來,祁竹生張嘴就想拒絕,但夏宸就仿佛早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一樣,見狀率先開口道:“先生彆忘了咱們的賭約,輸了的人要答應贏了的人一個要求。”

祁竹生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堵了回去,聞言頓了一下後忍不住道:“你想要求我什麼?”

夏宸聞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先生。”

他表麵上說的是沒想好,實際上是早就想好了不方便在鏡頭前說。

祁竹生看見他手裡死死攥著那條圍巾不放手,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漫天大雪飄揚而下,祁竹生站在雪裡好笑地看了夏宸一眼,而後開口道:“今天之內,過時不候。”

這其實就相當於默認了,夏宸一聽這話眼神立刻就亮了,如果他身後有尾巴此刻恐怕已經翹上天了。

他們勝負已分,但是剩下的人卻還沒打完。

祁竹生的毛衣被雪浸得濕了一片,他邊攥毛衣裡的水邊扭過了頭,隻見一旁的幾個人打作一團,歡笑不斷,就連成元都參與了進去。

但是祁竹生數來數去發現還是少了一個人,他愣了一下後忍不住問道:“楚老師呢?”

大家一聽這話都笑了,祁竹生不明所以,雲墨見狀笑得最歡樂,他挽了挽袖子把麵前的雪扒開,對著下麵的人道:“楚老師,有人喊你呢。”

祁竹生這才發現楚涵原來是被雲墨埋到了雪裡,他一時間好笑不已,偏偏夏宸還在這時候添油加醋道:“嘖嘖嘖,先生,看看,還是我好吧?我絕對不舍得這麼對待我家先生。”

祁竹生帶著笑意看了他一眼:“你不舍得埋我,舍得直接動手。”

夏宸聞言立刻露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他剛想說點什麼,楚涵的悶聲突然從雪下傳了出來:“都怪你,那你還不快把我拉起來!”

“這怎麼能怪我呢?”雲墨笑得無比高興,“分明是你先偷襲我的。”

眾人聞言紛紛發出了和善的笑聲,雲墨說歸說,手上卻還是把楚涵從雪裡麵拉了起來。

楚涵起來後半真半假地摶了一個雪球朝雲墨砸了過去,他用的力氣也不是很大,雲墨見狀輕輕往旁邊一躲,雪球擦著他的臉頰飛了出去,而後直接砸在了身後洛爾的身上。

楚涵見狀一愣,連忙開口道:“對不......”

他話還沒說完,洛爾眼眶一熱,陡然落下了眼淚。

成元原本正跟刑淵和陳青玄玩得熱鬨,見狀一愣,隨即連忙放下手裡的雪球走了過來:“怎麼了?”

洛爾一臉委屈地搖了搖頭,隻是低頭擦眼淚,任憑成元問什麼他都不回答。

楚涵是個善良且好心的人,他本就覺得是自己錯了,一看見洛爾哭他更是心急如焚,開口就要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

雲墨皺著眉拉了他一下,楚涵尚未說出口的道歉因此卡在了嘴邊。

“既然是打雪仗,那就是混戰,想要一點都碰不到你那是不可能的。”夏宸在旁邊冷笑了一聲道,“不用在這兒假惺惺地掉眼淚,要哭回家哭。你穿得也不薄吧?一個雪球而已能有多大的勁兒,在這兒裝委屈賣慘給誰看呢?”

洛爾被他一段話懟得眼淚都憋回去了幾分,成元聞言下意識想替他說話,但是嘴張到一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最終又把那些話咽了回去。

看到連成元都不願幫自己說話了,洛爾有些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他本就泛紅的眼圈這下子更是紅得跟兔子一樣。

“夏…夏哥哥......不,夏總......”洛爾可憐又委屈地抽了抽鼻子,“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你跟我說我可以改......”

“我又不是你爹,沒有義務教育你。”夏宸絲毫不吃他這套,見狀冷冷地開口道,“而且,我再重複一遍,我今年二十二,彆喊我哥哥,聽著惡心。”

洛爾聞言露出了一副被傷到的表情,回過神後立刻帶著哭腔道:“你…你為什麼一直針對我......”

大家原本在開開心心地打雪仗,此刻被洛爾攪和得興致全無,聽到洛爾對夏宸的質問後,祁竹生有些不快地皺起了眉毛。

不過沒等他開口,夏宸便冷笑道:“針對你?你配嗎?如果不是你在這裡敗大家的興致,你看我願意搭理你嗎?”

洛爾從出道到現在可能沒聽過這麼不好聽的話,一時間連哭也忘記哭了,整個人僵硬地愣在原地,哭得通紅的鼻子和眼圈配上被雪打濕到貼在鬢邊的頭發,使得他看起來狼狽不堪。

夏宸懶得跟他廢話,反正他和祁竹生已經玩夠了,他是一秒都不想多待,更是擔心祁竹生被洛爾惡心到,於是他撂下那句話後轉身便把祁竹生脫下來的風衣和他自己脫掉的外套從旁邊拿了起來,而後夾著兩件外套和一條圍巾走到了祁竹生身邊:“先生,回去洗個澡吧,彆受涼了。”

他挨個把衣服從地上撿起來的樣子直接把觀眾們給看笑了:

“哈哈哈哈我剛想誇夏總好a,誰知道一扭頭就變成了先生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草,誰能想到冷著臉在外麵懟人的霸總回了家居然這麼賢惠呢”

“你懟人的樣子很帥,但你乖巧無比地把老婆的衣服從地上撿起來的樣子更帥”

“你那是想洗澡嗎?我都不想戳穿你!”

“哈哈哈哈哈我感覺夏總一件一件撿衣服的樣子好像跑出去叼球的狗狗啊,這是可以說的嗎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說怎麼這麼有既視感”

“懟得好啊夏總!!聽的我身心舒暢!給你點一讚!”

“還他媽為什麼一直針對你,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

“草,我說這兩天為什麼這麼清淨呢,原來是這個弱智出局了,感謝女巫感謝狼人,無論是誰動的手我都謝謝你們”

祁竹生接過夏宸手裡的衣服,看了看時間後發現也不早了,於是他便扭頭跟眾人道:“那我們就先回去洗澡了,各位晚上見。”

眾人打了一下午的雪仗,基本上都快把狼人殺的事給忘了。刑淵和楚涵兩個還在局內的人也是在聽到祁竹生的話後才想起了晚上的事,於是紛紛點頭道:“晚上見,晚上見。”

祁竹生帶著夏宸回了住處,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扭頭看著身邊的人挑了挑眉道:“就送到這兒吧,夏總還是先回去吧。”

夏宸聞言一愣,而後很快便回過了神意識到祁竹生是在跟自己開玩笑,於是他仗著周圍沒有直播鏡頭,便湊上前跟祁竹生裝委屈道:“先生為什麼不讓我進?難不成你老公在家嗎?”

祁竹生開門的手聞言一頓,而後他扭頭匪夷所思地看了夏宸一眼,對上對方含笑的目光後他當即便明白了夏宸的意思。

祁竹生愣了一下後突然意味不明地看了夏宸一眼,而後扭過頭一言不發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夏宸見祁竹生沒因此訓他,便越發蹬鼻子上臉了,他跟著祁竹生走了進去,關上門後笑道:“先生怎麼不說話了?你老公......”

祁竹生突然停住了腳步,夏宸一個沒刹住差點撞到他家先生身上。

“他今天有事出去了。”祁竹生側過身抬眸意味不明地看著夏宸,“這種時候,就不要提他了吧?”

祁竹生寫了這麼多年書,什麼劇情沒見過?他平常隻是懶得跟旁人多說什麼,不過跟自己家的狼崽子就不一樣了。

既然他想演,那祁竹生陪著他演就是了,反正都是關起門來的情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夏宸卻完全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整個人當場愣在了原地,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從祁竹生的合法丈夫變成了上門偷。情的小白臉,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整個人熱得就差冒煙了。

祁竹生見狀一下子就笑了,他忍俊不禁地上下打量著這個有賊心沒賊膽的狼崽子,然後便發現這小子確實有當小白臉的資本。

這小混蛋年輕,穿得本身就薄,再加上剛剛的雪仗,此刻他的衣服已經被完全浸透了,薄薄的一層貼在身上,下麵的腹肌和胸肌一覽無餘,祁竹生看著看著眼底便帶上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輕輕抬起手沿著對方形狀可觀的腹肌一路往上。

夏宸陡然回過了神,本就紅得跟冒泡一樣的臉瞬間就熟了。

祁竹生見狀好笑不已,故意踮起腳尖在他耳邊道:“怎麼發抖了?是冷嗎?”

夏宸支支吾吾道:“先......先生......這會不會......”

他想說的是這會不會有點太刺激了,他年輕氣盛的受不了這個刺激,奈何祁竹生根本沒等他把話說完,聞言輕笑道:“要是冷了就跟我來洗澡吧。”

言罷,他輕輕戳了戳夏宸炙熱的腹肌,感受到對方又抖了兩下後,祁竹生忍著笑意繼續逗弄道:“你這麼年輕......應該比我那個不解風情的老公更懂事才對吧?”

這話的力度堪比往油鍋裡倒水,夏宸聞言業不抖了,雖然臉還是紅的,但這不耽誤他手下用力。

祁竹生被他直接打橫抱了起來,兩三步間便走到了浴室。

祁竹生的腳剛沾到地便便被人環著腰按到了花灑下麵。

“等下......衣服還沒......”祁竹生小幅度掙紮著喊到一半,那件毛衣突然被從下麵推了上來,隨即花灑流下的熱水直接澆在了他的腰窩上,驟然傳來的熱意讓祁竹生忍不住嗚咽了一聲。

“反正都要拿去洗,濕就濕了。”夏宸說著俯身壓在了祁竹生的背上,而後湊到祁竹生耳邊頗為危險道,“先生剛剛說,誰不解風情?”

祁竹生掙紮了兩下沒能從他的手裡掙紮出來,索性便直接放棄了,聞言好笑不已,故意逗他道:“我說我那個不在家的老公不解風情,你不過是一個上門偷人的......”

“我就是你老公!”夏宸委屈巴巴道,“先生說我不解風情,真是太過分了!”

他嘴上雖然可憐,手下的動作卻一點也不可憐。

“這不是你想演我才陪著你演的嗎?怎麼還生氣了?”祁竹生說著說著突然感到了一絲不對勁,他驟然睜大了眼睛,而後立刻軟下聲色道,“等下,中午才剛剛......彆…晚上再......”

夏宸聞言頗為委屈道:“先生原來背著我有彆人了。”

祁竹生沒想到這小混蛋角色轉變能這麼快,一時間又好氣又好笑道:“我哪有......”

“胡說,剛剛我才看見一個人從窗口翻出去。”夏宸說的有模有樣的,“我每天在外麵忙忙碌碌,先生卻嫌棄我不解風情,還說我不是你老公......”

祁竹生的腰實在是有點頂不住了,一天兩三次這麼搞下去,遲早有一天他要被這小狼崽吃乾抹淨。

於是他聞言連忙軟聲道:“我沒說不是......好了,不演了......趕緊讓我好好洗澡,毛衣粘在身上不舒服......”

夏宸聞言低頭在祁竹生耳邊得寸進尺道:“那先生喊我一聲好聽的。”

祁竹生臉一熱,為了防止這小混蛋繼續興風作浪,半晌之後他還是憋出了一句:“......哥哥。”

夏宸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先生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意識到他的意思後,祁竹生有些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眼,片刻後他用那雙帶著水意的眸子瞪了夏宸一眼:“......得寸進尺的小混蛋。”

夏宸毫不在意,反而跟得到了褒獎一般湊上前親了親他的臉頰:“先生——”

祁竹生被他撒嬌撒得無可奈何,又被身後的熱意燙得有些發麻,這個稱呼除了上次喝醉時他並未叫過,但眼下不叫似乎又過不去這一關......

“......老公。”祁竹生聲音小的宛如夢囈,“鬆開我,我想洗澡。”

他前麵那聲不情不願的稱呼和後麵那句要求其實沒什麼關係,但架不住他是同時說出來的,所以一聲頗具有命令色彩的祈使句就變成了帶著撒嬌意味的央求之語。

夏宸的心一下子就化了,他俯身湊到祁竹生耳邊道:“那卿卿得記得欠我一次。”

說著他還故意在祁竹生的大腿上畫了一道,祁竹生臉一熱,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我要洗澡。”

夏宸見好就收,聞言笑著應道:“好好好,我來服侍先生洗澡,那麼第一步——我們是不是該先把衣服脫了?”

一場澡洗得宛如打仗,好在最後終於是洗完了。

晚上八點,剩下的四個玩家準時坐到了圓桌前。

幾天前坐滿了人的圓桌此刻空蕩蕩的,隻剩下祁竹生、夏宸、刑淵和楚涵,最終隨機出的發言順序是夏宸的了,夏宸看了一眼刑淵道:“既然遊戲還在繼續,就說明我們之中還有狼人,那麼辛苦一下淵哥了,畢竟身上帶有利刃武器的也隻剩下你了。”

刑淵並不知道祁竹生和夏宸已經綁票了,以為自己還有救,便極力為自己解釋了一番。

楚涵有點搖擺不定,但是到了祁竹生的時候,他也讚同投刑淵,見狀楚涵也下定了決心。

刑淵出局,遊戲繼續。

這下子發愣的換成了楚涵和觀眾,畢竟場上隻剩下了三個人,遊戲卻還在繼續,而且遊戲的規則還是屠邊製度,任何一方全部死亡遊戲都會結束,所以說不可能出現雙狼控場的局麵。

照這麼推的話,其實隻剩下了一個情況——在場的三人分彆是一狼一民一神。

觀眾們中也不伐狼人殺的高手,大家很快就推出了這個結果,彈幕立刻騷動了起來:

“靠,八人屠邊局居然能剩到三人?”

“等下,這豈不是就意味著,在場的是一人一神一狼?!”

“嘶,狼是夏總對吧,那剩下的神是誰?預言家應該已經死了吧?”

“女巫沒死?女巫沒死為什麼一直不用解藥?”

“好家夥,問題來了,誰是女巫?”

“靠,不會是先生吧?”

“嘶,為了讓老公贏所以故意不用藥?好像也合理”

“隻能是這樣了......不過這不就是打場外了,狼人殺玩場外......”

“我感覺說不定另有隱情,等明天早上看看吧”

“+1,我也覺得,等一個反轉”

事實證明,網友們的第六感相當準。

當晚,祁竹生拎著匕首走到了彆墅,推開門後便看見葉軍對他笑道:“你好,恭喜你來到了遊戲的最後一晚。今天晚上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刀掉少爺,你自己獲得勝利;第二,刀掉平民,狼人獲得勝利。”

祁竹生聞言一愣,而後忍不住問出了心裡話:“如果我選擇刀夏宸,那麼預言家和女巫全部死亡,狼人應該也算贏吧?”

葉軍搖了搖頭:“如果刀掉少爺,那麼就意味著隱藏的第三方獲得勝利,狼人和好人都失敗。”

祁竹生聞言思索了一下後報出了一個名字。

葉軍有些驚訝:“你確定要刀這個人?”

祁竹生點了點頭:“我確定。”

葉軍見他如此堅決,很快便收拾好了表情,點了點頭道:“好的。”

是夜,祁竹生刀了最後一個人後拎著匕首回到了住處。

因為今天很冷,外麵依舊下著大雪,所以祁竹生出門的時候裹了一件外套。

他走到門口不出意料地看見自己屋內的燈是開著的,剛踏進屋門,還沒等他進臥室,夏宸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先生今天晚上刀了誰?”夏宸輕笑道。

祁竹生一點藏著的意思也沒有,聞言大大方方地脫了外套,而後用刀刃拍了拍他的臉頰:“你。”

“是嗎?”夏宸不出意料地笑了笑,而後抱著祁竹生進了臥室,“女仆先生這麼心狠手辣,連親老公都下得去手,是不是應該還我一點利息呢?”

祁竹生懶懶地靠在他懷裡,握著匕首在他的喉結上輕輕劃了一道,聞言輕笑道:“就是對老公才下得去手,不然怎麼讓我的新歡上位呢?”

夏宸一聽這話就急了,抬手便把祁竹生按在了床上:“先生除了我還想著誰?”

祁竹生拿著匕首環住了身上人的脖子,這個動作使得匕首剛好抵在夏宸的後頸處,像極了謀殺的樣子。

“除了你......”祁竹生湊到他耳邊故意壓低了聲音,“自然還是你,你這麼好看,我怎麼舍得看彆人呢?”

夏宸被他一句話撩得上了頭,聞言立刻把持不住壓了下來:“先生總說這些讓人願意對你死心塌地的話......哄得我為你肝腦塗地......”

祁竹生仰著頭方便他在自己脖子間動作,聞言好笑道:“肝腦塗地是這麼用的嗎?”

夏宸哼哼唧唧道:“我都為你而死了,這不就是肝腦塗地嗎。”

祁竹生聞言眨了眨眼:“你怎麼不用解藥?”

“之前不是說好了,先生讓我一次我就不用解藥。”夏宸說話間簡直恨不得把自己揉到祁竹生懷裡,“所以我之前就跟節目組說了,之後死人了就不用來找我了,反正我也不用解藥,還浪費我那點時間不能來找先生。”

祁竹生聞言一愣,而後很快便意識到——照這麼說的話,夏宸其實是不知道今天晚上死的到底是誰的。

祁竹生正想著,突然被夏宸的撒嬌打斷了思緒:“卿卿——我都把命給你了,你是不是該把今天下午欠我的那次還我了?”

祁竹生抬眸看著他,心下突然來了興致,如果明天這小混蛋知道被刀的到底是誰的話,他不會又抱著自己哭吧?

想到這裡,祁竹生突然揚起了一個笑容,抬手勾著夏宸的脖子把他拉到了自己麵前:“你想讓我怎麼還?”

至於兩人是如何還債,又是如何還了一晚上的,這就有些不方便展開了。

總而言之,第二天一早,眾人聚集在彆墅一樓,無數思索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的觀眾也一大清早來到了直播間。

等到所有人都到齊後,九點整,葉軍清了清嗓子宣布道:“昨天晚上死亡的是——楚涵,遊戲結束,狼人勝利。好人和第三方失敗。”

楚涵對於自己的死沒太大感覺,畢竟昨天那個形式,無論誰死狼人都贏,剩下的兩個人裡肯定有一個狼,他們倆又不可能對對方下手,所以對於自己的死,楚涵其實早有預料。

但是夏宸的反應就有點不一樣了,聽到死的居然不是自己,他愣了一下後不可思議的看向了祁竹生,得到了他家先生一個堪稱溫柔的笑容。

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狼人居然勝利了,雲墨不禁露出了一個喜悅的表情,但沒等他開口慶祝,他便緊接著聽到了後麵那句“第三方失敗”。

在場的其他人也聽到了這句話,他們愣了一下後不由得問道:“還有第三方?”

葉軍笑了笑道:“是的,根據顯身份,如果女仆或者少爺是狼,兩人在第一晚沒有殺死對方,那麼之後的幾天中將不得對對方下手,而且如果有一方在最後一天前死亡,那麼雙方一起失敗。第三方勝利的條件是在遊戲結束的最後一晚殺死對方,可惜的是,昨天晚上我們的狼女仆選擇殺死了花匠,使得狼人勝利,而他所代表的第三方則和好人一起失敗。”

觀眾們好奇了許久的事終於有了答案,一時間人聲鼎沸,直播間都快爆掉了:

“什麼???先生是狼人,我靠不是說夏總是狼人嗎?”

“所以那把匕首到底是誰的??”

“臥槽之前誰說節目組是丘比特來著,這真的是三神在場啊”

“啊啊啊啊突然感覺好澀,因為利益而暫時結盟的惡人夫夫,混亂邪惡到要殺光全場,在最後一個刀槍相向的夜晚,明明隻要殺了對方就可以獲得最後的勝利,但他們卻對彼此動了心,最終誰也下不去手,白白把機會拱手讓人”

“!!!匿名老師太會說了!!摩多摩多!!”

“草,彈幕裡都是什麼神仙,但我想說的是,先生是狼女仆哎!!□□仆哎!!”

“草草草,裙子下麵是匕首和狼尾巴是嗎,澀死我,我要衝昏了,彆來攔我!”

葉軍話音剛落,夏宸便忍不住對祁竹生問道:“先生,你明明可以贏,為什麼......”

“遊戲而已,輸贏不過身外之物。”祁竹生勾了勾嘴角道,“不能雙贏,雙輸也算是一種美滿的結局吧?這可是你說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夏宸把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他陡然想起來了祁竹生的這番言論是從何而來的了——是因為他的那部作品。

“好了。”祁竹生看著他輕聲道,“比起殺了你我自己贏,我更願意跟你一起輸掉這把遊戲。”

眾人聞言紛紛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夏宸沒想到祁竹生會在這麼多人麵前說出這種話,一時間直接愣住了,觀眾們原本還在為他們倆身份的事發狂,聽了這話後瞬間更加瘋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先生你也太會撩了吧!!”

“草草草,比起我自己贏,我更願意跟你一起輸”

“啊啊啊啊大美人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夏總這副表情哈哈哈哈好像突然得到主人寵愛的傻狗狗”

“笑死,雲墨的表情好像在說:什麼玩意?怎麼突然談起戀愛了,你們兩位的競技精神呢?”

“就是說,雲寶,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上的其實是一款戀綜呢?”

“哈哈哈哈哈人家倆上的是戀綜,雲墨上的是真人劇本殺活動”

“雲墨: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

“靠,嗑死我了嗑死我了,先生也太會了點!!”

“可惡啊,你們倆把全場人耍得團團轉,最後卻說寧願一起輸......kswl啊啊啊”

“嗚嗚嗚嗚雙向奔赴,這明晃晃的偏愛感,先生要是不喜歡夏總我把頭擰下來!”

夏宸回過神後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抱著祁竹生肆無忌憚地親吻,但是礙於還有鏡頭,他隻做到了前者——一言不發地抱著祁竹生。

祁竹生好笑地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這是誰家的小北極星又要哭了啊?”

夏宸悶聲道:“沒喝酒我才不會哭。”

“好好好,反正不是我家的,我家的小北極星一點眼淚都不會掉。”祁竹生笑著調侃道,“而且還很海量,千杯不倒,就算喝了酒也不會抱著人哭。”

眾人都聽出了他的話裡有話,葉軍聞言開口道:“夏總的酒量不錯嗎?那剛好,今天晚上的活動是真心話大冒險,我們節目組不但準備了高精端測謊儀,保證大家的遊戲體驗絕對前所未有,同時還提供了違法規則時的懲罰措施——各種度數的酒,既然夏總酒量不錯,那看來今天晚上是剛好了。”

夏宸一聽這個,立馬便從祁竹生懷裡抬起了頭,祁竹生的反應比他還大,聞言連神態都跟著緊張了幾分:“我開玩笑的......他酒量不行,一喝醉了就喜歡抱著人邊哭邊撒嬌......能不能給他換一種懲罰方式?”

祁竹生關心則亂,一時間也顧不得能說不能說的了,眾人聞言都聽呆了,回過神後紛紛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夏宸。

觀眾們則是萬萬沒想到夏宸的酒量會很差,更沒想到他喝醉了居然還會抱著祁竹生邊哭邊撒嬌,於是因為祁竹生這一句話,直播間的彈幕瞬間便爆了。

夏宸說話的聲音很小,除了祁竹生誰也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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