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蘭蘭從未想到她也有忍不住的時候,當對方違反約定時,大腦嗡鳴一聲,當自己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和對方扭打在了一起。
周圍那些冷笑的,害怕的,心虛的人隻是站著或者離開,沒有一個人上來拉架。
那些人都是非常討厭她的人,而現在這個時間,沒人會路過這邊幫她。
季蘭蘭知道那些人的想法,他們恨不得看熱鬨,然後希望自己趁這機會被警告,處分甚至開除。
哇,那個“攝影天才”居然和彆人打起來了,這可是非常有趣的談資啊。
這種事,他們隻要都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實話實說都不會有什麼事。
反正打架的又不是他們,對吧。
季蘭蘭管不了那麼多人,至少讓她把眼前這個人拉下水。
於是她發狠的抱著這個人滾進了樓梯裡,兩個人順著樓梯摔了下去,暈了過去。
而醒過來時,她們卻已經不知道在多少層以下了,而那個家夥正在翻她的書包。
季蘭蘭過去阻止她,對方卻仿佛不認識她一樣瘋狂的大喊著,然後舉起刀就刺了過來。
對方莫不是在這下麵已經瘋了。
她們再次扭打在一起,然後她輸了。對方搜了搜她的身,把所有能用的東西都帶走了,連她頭上唯一的紅色發帶都沒放過。
那是她新買的,很漂亮,今天第一次帶。
“長發還是綁起來更方便行動。”恍惚中,她聽到對方嘟噥了一句。
最心愛的攝像機也不知道掉哪了。
真是透頂憋屈。
……
……
唐元動了動身體,但季蘭蘭卻仿佛害怕最後這顆稻草離她而去一樣,死死的抓住唐元的胳膊。
這女孩抬起頭,眼中的怨氣就像是一團濃濃的黑雲揮之不去。
【這口怨氣使她支撐了下來,但她的身體確實已經死了,隻是靈魂卻不甘消散。】
唐元在之前遇到的都是已經成為玩家的死者,除了汪天逸,並沒有見到過他們死時的樣子。
但所有能成為玩家的死者,都有著執念,就是這一口執念讓他們留了下來。
這也是唐元第一次見到“正常”的玩家候選者。這驚人的怨氣和意誌力,讓唐元不禁想到亡者都市那些每次都來排隊買食物的玩家們,他們死之前也是這副樣子嗎?
【如果她的執念和怨氣不能消散,就有成為玩家的可能。相反,就會進入正常的輪回。】
就如汪天逸真正的女兒,她的執念在見過父親之後就釋然了,於是她沒有成為玩家。
而現在唐元是這個任務的執行者,季蘭蘭能不能消除怨氣全在他一念之間。
是要走“惡化”還是“治愈”結局?係統的這句話,唐元理解了。
“嘖。”唐元嗤笑了一聲。“還她的結局由你決定,聽著倒是挺爽的,仿佛自己可以支配一切,但背負一個人的怨氣是很沉重的。”
抱歉,係統你這種誘導性的話語迷惑不了我。
主線目標是帶季蘭蘭離開這裡。
所以隻要讓她離開這個無儘樓梯任務就算完成,而帶她離開卻有很多方式。
季蘭蘭成為玩家,自然也就能離開這了,任務也算完成。
她可以得到某種意義上的另外一種新生,雖然這口惡氣可能出不了了,但如果有機會複活,也算是件好事。
唐元不是季蘭蘭,對於她的遭遇表示同情,但並不能完全代入她的立場。他能做的就是理智的分析利弊,給予對方建議。
但這僅僅代表他個人的看法,正因為他不是季蘭蘭,所以他也認為自己沒有權利替她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