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你大卸八塊,按著你的腦袋,讓你體驗我一直在忍受的痛苦!”
田詩淑雖然被一次次擊倒,但此時卻十分疑惑:她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憤怒。
“為什麼你們感受不到一點痛苦?為什麼你不能向我露出絕望的眼神?”
“你在羨慕我們?”田詩淑突然察覺到了對方情緒中的微妙之處。
仿佛說中了而惱羞成怒,黑傘發動了狂風暴雨般的進攻,他身上的怨氣如墨一般黑,侵蝕著田詩淑的玫瑰,進入她的身體。
“我們從成為玩家的那一刻起,就無時無刻在擔驚受怕,承受恐懼和絕望。你們這些毫無感覺的死人怪物怎麼能理解我們?”
田詩淑感覺對方的怨氣更加濃烈,不斷的湧進她的身體,撕咬著她的意識。
恍惚間,她看到——
與現在這副陰翳沉悶的樣子完全相反的黑傘,看上去就是一個開朗的普通青年。
他在各種任務世界中奔波逃命,忍受著巨大的恐懼。
他被敵人撕爛了身體,忍著劇痛堅持完成了任務。
他被一群人圍堵群毆,奪走他好不容易從任務世界中得到的珍貴道具。
為了變強,他把其他人的怨氣不斷吸收進身體,因此他不但每時每刻都在忍受著不屬於自己的痛苦,還會時不時的因為這些附帶的彆人的記憶,產生混亂。
到最後,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死亡時的執念是什麼。
他變得殘忍,冷酷,殺人不眨眼,以折磨人為樂,隻有看到其他人痛苦,他才能吸收到更多的怨念,並感受到快感。
田詩淑明白對方在羨慕什麼了。
死人感覺不到什麼痛苦,隻因執念而存在,不用受那些苦。
田詩淑一直冷淡的表情刺激到了黑傘,讓他覺得自己付出的一切仿佛成為了笑話。
……
“誒?圓子剛才不是跟上來了,怎麼不見了?”張一鳴問。
唐元一行人順著大街前進。
“她跟著我們怎麼儘情的去做想做的事?”唐元回答。“現在應該吃著正歡吧。”
他的“絕對視域”此時可以擴展到整個玩家區,他能看到路澤隊正在和銀槍隊槍戰,酒釀圓子突然殺出來直接乾掉了銀槍;而夫人則在距離議會教堂有一段距離的公園裡和黑傘廝殺。
通過這些情況,唐元這邊已經對敵方有了不小的認識。
緊急通訊頻道裡,田詩淑和易勝利正在爭論是否要增援的問題。
齊織指了指前麵。
地平線上漸漸出現了一隊人,領頭的是那個代號為暴食的魁梧男人。
“圓子,回來吧。”唐元的右眼閃爍著。
虛空中破開了一個裂縫,一隻帶著羊蹄的腿先從裡麵邁了出來,接著是身體,觸手。
跟著唐元一起來的玩家,和對麵暴食都愣住了。
“嗯……我覺得,如果能直接解決的話,就用不著試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