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突然睜大眼睛，口中念念有詞：“你們兩個快點假裝詢問我問題。”
“這兄弟腦袋被驢踢了？”汪天逸歪著頭。
“快點問我問題！”
“好吧，我們要辦個看書的許可。”汪天逸乾巴巴地說。
“呃……這件事吧，我得好好查查。”他的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敲動，劈裡啪啦一陣亂響。
然而他的屏幕上還是那頁文檔，沒有變過。
這時，唐元感受到了一股陰冷的氣壓。
本來就昏暗的燈光也開始閃爍，就像是電壓不穩那樣。
汪天逸想回頭看看，但那人卻說：“不要動。”
那股陰冷的氣壓幾乎貼著唐元的後背擦了過去，未做停留，越來越遠。
而那人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差點被你們害死。”
“好了，你們想乾什麼？”他終於肯正眼看著唐元兩人，並且像普通人那樣打量著他們。“你們，新來的？”
“嘖嘖，這年頭舊人都不好混，彆說你們新來的了。”他搖著頭。“這個公司……已經徹底崩壞了。”
說實話，這是唐元見過的最正常的人。
“你知道這裡為什麼會死人嗎？還有這些不正常的東西，那些趴在地上的人為什麼會變成那樣？”汪天逸忍不住問。
“大環境如此，誰不瘋呢？他們隻是找到了適合的生存方式而已。”他無所謂的說道。“在這裡，正常人早就死光了。”
“無論這裡死了多少人，大家也都會當做沒看見，隻要沒看到，就可以說服自己一切都不存在，這樣就能心平氣和的生存下去。”
“但曾經發生過的事無法隱瞞啊，那血跡就在那，無論你怎麼說服自己，它依然在那裡客觀存在。”汪天逸搞不懂這些人的腦回路。
“這滿地的汙漬，擦掉就好了，當成不存在也解決不了問題。”唐元想點一根煙，但意識到公共場所的室內不能抽煙，便放棄了。
“擦掉不是太麻煩了嗎？不同的汙漬還要用不同的方式擦掉。但隻要大家都當做沒看到，那它就不存在，生活就能繼續下去，畢竟這公司，存活第一。
“行……行吧。”唐元想了想自己的任務，還是任務優先，他沒興趣幫他們清理那些血汙。
“對了，你們來乾啥的？”
“我們想要借閱圖書的申請單。”
“借閱圖書找圖書管理員啊，找我乾什麼？”
“圖書管理員說需要領導核審，但你知道沒辦法的。所以我們隻能通過遊客手續進去。”
“哦，我可以給你們辦，但是你們得先去證明你們的確需要這本書，我才能開申請。”
“怎麼證明？”
“去圖書管理員那裡開一張，你們的確要借書的證明，把那邊的證明單拿來，我才能給你們開人事這邊的申請。”
汪天逸道：“兄弟，你直接開一個給我們不行嗎？”
“不行，你們必須先拿到圖書管理員那邊的證明，我才能開，不然出了問題誰負責？”
唐元示意汪天逸跑一趟，他在這裡等。
那個人毫不在意唐元的審視，從座位下麵推出了一個小型充氣遊泳池，然後跳進去，在裡麵晃動著手臂，並發出舒服的感歎聲。
“終於可以安心劃水了。”
唐元收回那句，他認為這人正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