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這棟大樓也顯得黑漆漆的,絕大多數的燈都沒有被打開,窗簾也完全被拉上,擋住外麵的燈光,星光,月光。
唐元微微拉開窗簾,窗外的月光格外皎潔明亮,如巨大的玉盤,傾灑著光輝。城市在它之下,化為一道道漆黑沉默的剪影。
他快速把窗簾拉上,回過頭來看著汪天逸。
“喂喂,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汪天逸頓時感到不太妙,他覺得唐元的“辦法”或許對他有那麼一點不友好?
“彆想太多,為了咱們的任務能順利完成,我想交給你一件事。”唐元鄭重其事道。
“我就知道你這廝不會放過我……”汪天逸咬牙切齒道。“這次你又有什麼計劃?”
“放鬆,不是讓你去送死的。”唐元把手放在了汪天逸的肩膀上,以資鼓勵。“在那些人的眼中,你應該已經被夏蓋寄生了,這是我們的優勢,應該反過來利用。”
“從現在開始你就裝作被夏蓋妖蟲完全寄生,回去找那些人,我們才能混進召喚儀式中,甚至接近祭壇附近,偷換祭品。”
“不不,我對那幫醜陋的蟲子一點都不了解,一說話就露餡了,咱們這樣不行。”汪天逸拒絕道。“我們就不能直接阻止他們的召喚儀式嗎?在他們舉行儀式前把祭壇破壞掉,或者直接衝上去把他們都乾掉,不就完事了?”
“召喚儀式無法阻止。”不知怎麼回事,唐元不受控製的說出這句話來。而他也真的確信,召喚儀式無法被人為中止。
當他警覺自己的大腦居然不受控製時,就意識到,那個小屋的老者肯定對他植入了什麼指令。
“你怎麼回事?”汪天逸在剛才突然感覺唐元像變了一個人,就像是機器人那樣,機械的說出那句話來。
“那個老頭……說的大部分信息應該都是正確的,但裡麵絕對有坑。”唐元嘟噥著,然後繼續說:“我沒事,目前的我們的計劃就是接近祭壇,並且成為召喚儀式的參與者。”
“既然你不願意假扮被夏蓋寄生的人,那麼就隻能我來了,而你就要成為我的投名狀。”
“什麼?你說明白點,兄弟。”
“最初那隻要寄生到你身上的夏蓋蟲族,發現你並不是一個合適的寄生體,於是拋棄你,找到了我,並寄生了我。然後我就把你綁了,去參加儀式,並把你當成祭品送上去。”唐元說出了編造的故事。
“你還要把我綁了?”汪天逸揚聲說。
“噓——本來我是打算讓你扮演被寄生的人,然後把我綁了送上去,這樣我就有機會換掉祭品,但你不願意,就隻能我來了。”唐元無奈道。“不過如果你當祭品的話,就算是死了也沒關係,反正還能複活。”
唐元用“你來決定”的目光看著汪天逸。
“唉,算了,我勉強試一試吧,露餡了的話可彆怪我。”汪天逸最終還是妥協了。
“這樣邏輯才通順,你隻要被夏蓋寄生,我們就能光明正大的去祭壇,還能隱藏你並不怕被他們寄生的事。”唐元笑了笑。“節省了不少時間。”
九點三十分。
在這個下班的時間裡,絕大多數的員工都沒有離開。一到晚上,夏蓋蟲族對他們的控製就加強了,原本還有一點自我意識,目前則完全被夏蓋蟲族奪走。
走廊裡,那些員工渾渾噩噩的行走著。
而那些完全變成怪物的領導們,則不知所蹤,似乎已經躲起來休息。
他們全都是在夏蓋蟲族入侵後,反抗的最激烈的那部分人,以至於身體中的抗體過多,寧可完全怪物化,也不能讓夏蓋蟲族奪取他們的意識。
三層,教室。
汪天逸帶著唐元,找到了樂善好施俱樂部的那些人。
“我已經成功寄生在這人的身上,完全控製了他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