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相貌嗎?
華羅森長著一張方正的國字臉,皮膚呈現健康的小麥色,從鼓起的肌肉能看出他很強壯,過去應該天天在外麵跑。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邊,腰板挺得筆直,如同一棵堅韌不拔的青鬆。
他的氣質很獨特,讓唐元聯想到了軍人或者警官這類職業。
臉上和露出的皮膚上還有著很多傷疤,很多都是陳年舊傷,似乎過去經曆了很艱難的事。
而汪天逸還是那副樣子,病號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耳朵上帶著耳機,沉浸在撲克塔上麵,嘴裡還哼著小曲。
“汪天逸,他曾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但矛盾的是,他唯一的親人在過世前卻讓他好好活著。為了完成親人的遺願,他一直跟內心做著鬥爭。漸漸地,他幻想出自己是不死人,這樣他就知道,自己就算自殺也不會死,既可以滿足他自殺的欲望,也能完成他親人的遺願。”
“這樣做他心裡能舒服一些,他就不用抵抗自己想死的欲望了。”唐元說。“但實際上不死人隻是他的幻想,所以?”
“所以他經常會自殘,每次都是我們把他救回來,然後他就覺得是自己的能力起了作用,之後更加肆無忌憚的自殘。”木瞳無奈道。“我們一直沒有辦法根治他這個毛病,不過你來了之後,讓他意識到了自殘的疼痛,他怕疼,就漸漸減少了自殘的次數。”
這時,雲空拉了拉唐元的衣袖。
“給你。”雲空遞給唐元一張手寫的名片。“拿這個來,給你打八折。”
唐元低頭一看,上麵寫著:雲空雜貨鋪。
“雲空總覺得自己是連鎖店的大老板,遇到人就會發展業務。”木瞳的眼中帶著笑意。“這三個人之中,他的症狀最輕。”
“那這位呢?”
唐元指了指坐如鐘的華羅森。
“醫生。”華羅森點了點頭,看著非常正常,也知道自己在精神病院裡。
“他啊。”說到這裡,木瞳意味深長地看著華羅森。“我們出去說。”
唐元和木瞳走出娛樂室,直到確保裡麵的人聽不見,她才開口。
“他是一位刑警,常年在金三角那邊當臥底,搗毀了很多窩點。當他最在執行最後一個任務時,身份暴露了,他的所有信息還有家庭住址完全被暴徒扒了出來,然後——”說到這裡,木瞳停頓了一下,似乎哽咽了一下。
“當他知道這個消息時,沒表現出任何情緒,冷靜而沉著的和同事們一起收網,一切都結束後,他才倒下。”
“當他醒來時,把家裡人的事都忘記了,還以為自己是在執行任務。就算有人告訴他任務已經結束了,他也不相信。而他的朋友都不忍心告訴他家裡人的事,他本身也沒有任何懷疑。最後還是他同事跟他說,這家精神病院裡隱藏著重要的線索,讓他進來調查。”
“實際上是進來治療?”
木瞳點了點頭:“我很榮幸成為了他的接頭人,隻有我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因為他過去的經曆,所以他每天都會扮演各種角色,來防止自己的‘身份’暴露。”
“等他慢慢放下,就是想起一切的時候。”木瞳說。“走吧。”
“我們去哪?”
“去給你做個檢查,按理說,你現在不應該清醒,你的治療還沒完成。“木瞳帶著唐元路過一間間病房,最後來到一間獨立的小房間。
裡麵有一張躺椅,躺椅上方有一些儀器,還有一個頭盔。
“坐下吧。”木瞳拿起本子,從胸前的口袋上拿下來一支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