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世界,地下水道。
鳴人一進來。
撲麵就是很久都沒再感受到過的,九尾那暴戾、憤怒的查克拉氣息。
它隔著紅色柵欄門,炸著毛,對門口一個高挑、留著金發的忍者身影呲牙咧嘴。
那個人察覺到這個內心世界的主人的到來。
把頭轉過來,臉上帶著燦爛溫和的笑容,打起招呼:“鳴人。”
鳴人打量他,目光從下而上。
看他身上披著的那件紅底半袖白袍,背後工整地寫著五個漢字。
看他那張和火影岩上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四代目火影。”鳴人和九尾,一輕一重,一柔和一憤怒,一起喊出他的稱謂。
九尾憤恨!
它不否認水門是個還不錯的家夥,但自己被重新封印、還一分為二.也是這家夥乾的。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鳴人開口。
他儘力強迫自己冷靜。
在進來之前,他想過許多種可能,唯獨沒想過,這道查克拉是屬於自己爸爸的。
“當年設下封印時,我留下了一道查克拉,一旦解放到第八根尾巴,我就會出現在你的意識中。”波風水門開口,聲音是和他的長相、氣質一樣的溫和,“這原本是為了預防你失控暴走的安全閥。”
“但現在看來”
“鳴人啊,你比我預想的要優秀的多。”
“能在這種場景下,能和你見上一麵,真是太好了。”
鳴人吞咽口水。
他大步流星向前。
波風水門張開雙臂,燦爛微笑。
但他迎接到的,不是來自兒子的擁抱。
是一拳!
是在“白打課程”下千錘百煉,在和夜一的一次次交手中,磨練出的精準一拳。
讓他吃到最大的痛,又不至於將這道查克拉打散。
水門五官扭曲,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九尾嗤嗤笑起來,怨恨消散了一些。
“真是疼啊。”水門抱著肚子,緬懷這種久違的熟悉感覺,咧嘴在笑,“這一點上,你還真像你媽媽。”
“為什麼要把九尾封印在你兒子的身體裡啊。”鳴人捏著拳頭,“雖然現在挺好的,但之前”
“拖您的福,我可是吃儘了苦頭!”
波風水門偏過頭,歎了口氣:“給自己兒子的童年帶去的隻有心酸的回憶。”
“我實在不配以父親的身份向伱道歉。”
鳴人也把頭偏開,高高仰起。
“不過還是聽聽我的理由吧。”波風水門輕聲說下去,“之所以把九尾一半的查克拉封印在你身上。”
“一方麵,這是當時的我所能做到的極限。”
“另一方麵”
“是玖辛奈分娩的那晚,有一名強大的忍者闖入,釋放出九尾。”
鳴人打斷他的話:“我從九尾那已經了解過這件事,自來也老師猜測那個人可能是宇智波斑。”
波風水門沉默,皺起眉頭,搖了搖頭:“我沒有弄清楚他的具體身份,不知道他會是哪個宇智波。”
“但他是來自於“曉組織”,是一個戴著螺旋麵具的男人。”
“他很強大,對木葉抱有很強的恨意。”
“和他交手的時候,幾乎預判了我所有的行動。”
“我擔心未來他還會出手,就把九尾留在了你的體內。”
鳴人輕聲:“曉組織嗎?”
那個曾經和自己交過手的組織,本以為他們隻是單純的渴望“尾獸”,沒想到竟然和自己還有這樣的淵源。
波風水門從地上站起來。
“我已經離開木葉,也不做忍者了。”鳴人抬起頭,和自己爸爸的目光對視上。
“我都看到了。”波風水門微微一笑,“這是件讓我很意外的事。”
“但”
他抬起手,放在鳴人腦袋上,臉上的笑容綻放,更加燦爛:“不管你做出什麼選擇,你都是我的兒子。”
“沒有陷入仇恨之中。”
“能夠跳脫離開忍者體製。”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抉擇。”
“就這麼堅定自己的內心,然後大步走下去吧。”
波風水門停頓下來,想著什麼,又繼續說下去:“查克拉越來越弱了。”
“鳴人,我還能存在的時間不多,快點做正事吧。”
“讓自來也老師把鑰匙拿出來。”
他回頭看一眼九尾。
“你真的很了不起,這是連你的媽媽、連玖辛奈都沒有做到的事。”
“和九尾相處的這麼融洽。”
九尾呲牙,把嘴一撇:“這小鬼還是個孩子,我總不能欺負一個孩子吧。”
波風朝著它一笑。
九尾扭開頭,不想看這個人。
鳴人離開意識世界,把眼睜開。
現實世界裡。
自來也的臉色越發沉重,他盯著鳴人手中赤刀的飄帶:“這麼久沒有動靜,是出現什麼意外了嗎?”
雖然沒有太多提醒。
但他不難看得出來,鳴人的那把赤刀刀柄上的飄帶數量,是“尾獸化”的象征。
從六尾化開始,到七尾、八尾,都隻片刻。
可是現在停留在“八尾化”上的時間有些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