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猴急的前來府中,是生怕讓人察覺了?”佘老夫人的語氣威嚴儘顯“裴音難道沒有交代你要等止兒同意?”
蕭清霜拿著絹帕擦著眼角,抽泣起來“母親,這些年兒媳母子三人為了官人的大事,忍辱負重,眼看咱們母子三人就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官人跟前,兒媳隻想快些伴在母親與官人身邊。”
佘老夫人眉間透著些許的怒意,把手中的茶碗重重放置小桌上,沉聲說“止兒自小就是個心思深沉的人,要是讓她發現端倪,裴音這些年所做之事怕是就會毀於一旦,所以你們記住,一定不能讓止兒發現任何不妥之處,沒事少在她麵前晃悠,現在時機還不對。”
蕭清霜沒有說話,隻是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祖母,阿止怎麼連兄長都不問起?就好像我與母親還有兄長她當真沒有放在眼裡。”佘絮兒想著剛剛江止的眼神,她就覺得江止好像在看什麼物件一樣,還有那輕蔑的眼神,仿佛她是臟東西。
“畢竟在止兒眼裡你們是外人,這樣也好,她不把心思放在你們身上,你們也自在。”佘老夫人一再警告“現在你們入府,在江家沒有徹底落入裴音手中前,最好沉住氣,莫生事端。”
佘老夫人在說到‘沉住氣’時,眸色沉沉地盯著蕭清霜。
蕭清霜知曉佘老夫人的意思,她隱忍這麼多年,斷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冒險,輕聲說“兒媳謹記母親教誨。”
佘絮兒臉上浮現幾絲愉悅,她打量著堂屋的四周,她終於進入這座府邸,以後在這京州也必然有她的一席之地。
“院子已為你們準備好,元媽媽,讓人帶著夫人與姑娘好好安頓。”佘老夫人吩咐道。
蕭清霜與佘絮兒站起身來,朝著佘老夫人欠身行禮後跟著元媽媽安排的人離開堂屋。
待堂屋中安靜下來後,元媽媽走上前低聲說“老夫人,大姑娘這兩日一直守在江老爺子身邊,並沒有什麼異常。”
佘老夫人麵容如常,隻是唇角牽著一抹弧度略顯詭異“止兒也快及笄了,也該選一個好夫家了。”
元媽媽聞言,詫異道“大姑娘的婚事老爺不是說不忙嗎?”
“我自知裴音的打算,隻是我總覺得止兒會是個異數,要儘快把她的婚事定下,待嫁了人,困在後宅中,咱們佘家才算高枕無憂。”佘老夫人語氣太過關心,就好像當真是在為親孫女的婚事操心。
“那還是要與老爺好好商量,奴婢也是覺得大姑娘不是那麼好忽悠之人,更何況宮裡的大娘娘與大姑娘的祖母是表姊妹,雖沒有經常走動,但大娘娘每年都會請大姑娘進宮一次,老夫人,大姑娘的婚事可不能亂來。”元媽媽勸說道。
佘老夫人抬眼朝著元媽媽看去,每每聽著江家姻親都是皇親貴胄她就會想起佘家落魄的時候,就會想起自己兒子在江家委曲求全隱忍多年,親孫女還要跟著母家姓。
就連她這個親祖母還背上外祖母的稱號。
這簡直就是佘家的恥辱!
她聲音微冷“江止的婚事,我這做祖母的做主了!”她特意把‘祖母’這兩個字咬得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