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回去了,馬忠還在家餓著呢。”馬小蓮和黃莘兒擺了擺手,挎著籃子往北邊去了,估計是到地裡摘菜去了。
黃莘兒覺得自己皮膚都被水泡的發皺了,有些不舒服,抬頭望了望天空,太陽剛剛落下,晚霞滿天,火紅火紅的一片,明天,又是一個大晴天啊。
黃莘兒一邊往家走,一邊想,這地都澆完了也不見老天爺下雨,要不是自己堅持把水車安上,今年藍溪村估計這地真得廢了。
回到家衣服都有些風乾了,黃莘兒進屋換了身衣服出來,飯菜已經上桌了,家裡人最近對她的態度有所改善,就連平時咄咄逼人的老三媳婦最近都安靜了不少。
“莘兒,頭發怎麼這麼濕啊?夜風涼,當心一會兒感冒了。”黃奶奶滿臉擔憂,顫巍巍的回屋拿了塊乾頭巾遞給黃莘兒,“先圍上,等吃完了飯回屋把頭發洗洗。”
“嗯,多謝奶奶。”黃莘兒接過頭巾來圍上,感覺果然好多了,剛才讓風吹的她頭疼,古代都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從出生起這頭發就沒剪過,所以難乾的很。
老三媳婦暗地裡瞥了黃莘兒一眼,被黃海瞪了一下這才老老實實低下頭吃飯。
黃莘兒隻當沒看見,等黃奶奶落了座,這才跟著坐下慢吞吞吃著晚飯,順帶照顧著兩個弟弟妹妹。
照例給黃山送了晚飯過去,黃山已經很少對她打罵了,這次更是安安靜靜的接過飯來默默地吃這,黃莘兒還真有些不適應。
“怎麼了?”見黃莘兒還沒出去,黃山便停下筷子抬頭問道。
“你不問問這次水車的事?”黃莘兒對此很是好奇,按理說黃山得自己問問自己才對,沒想到就當天自己來跟他說了句沒給黃家丟臉他就再也沒提過這件事,真是讓她有些難以適應。
“莘兒。”黃山放下筷子,“之前是我不對。”
黃山這話把黃莘兒說楞了,她爹這是怎麼了?要轉性?
沒等黃莘兒說話,黃山接著道:“你娘死後,我腿又殘了,這些年一直都怨天尤人,隻恨老天爺不公,不過最近我突然想開了,我雖然廢了,但我還有三個孩子,我不能像你二叔二嬸對黃仁那樣天天愛護著,但是至少不能給你們添亂啊。”
這話倒說到黃莘兒心坎裡去了,其實上次她就看出來了,這黃山並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隻是缺少一個心理導師,估計這幾天是經曆的事多了自己想開了。
這樣也好,省的天天跟他生氣玩,“其實你不必這樣天天無事可做隻顧發呆的,爹。”
隻是殘了腿,手還是好的,前世很多感動中國人物可是沒有手,隻靠雙腳活下來的。
“莘兒這是何意?”已經很久沒有人說他不是廢人了,大家都覺得他隻能一輩子癱在炕上,哪裡都去不了,現在自己女兒竟然告訴自己,他並不是一事無成的,黃山心裡說不激動是假的。
“爹不如試著做手工活兒。”黃莘兒實在不忍心看著他一天天頹廢下去,便提議道。
“手工活兒?”這是個新詞,黃山並沒有聽說過,一時間好奇的問道。
黃莘兒點點頭:“這兩天我去找些材料送來,順帶教給爹怎麼做。”黃莘兒道:“很簡單,爹就當打發時間也好,而且做的好了應該能拿到鎮上去賣錢。”
黃莘兒心裡盤算著,讓黃山做些小板凳,雕些小玩意兒練練手也好,每次進來看著他孤獨的看著那一方小小的窗,自己都莫名心疼,可能原主對自己這個爹感情也很深厚,所以這些年即使被黃山非打即罵,也從沒放棄他,可以原主性子太軟了,從不反抗,隻知道跑出去哭,所以這個事情才一直沒有解決?
“好。”黃山點點頭,自己的女兒好像不知不覺中變了很多,黃山心裡很是欣慰,總歸是自己的孩子,黃山還是盼著她好的。
“爹先吃飯,我待會過來收拾。”黃莘兒說完便轉身出去了,說實話,黃山這屋子裡味道實在不好聞,估計黃山這些年是習慣了。
黃莘兒走後,黃山端起飯菜繼續吃,吃著吃著咧嘴笑了,以前天天隻顧著生氣,都很久沒有感受這些兒女親情了,今天得到女兒的關心,黃山心裡的確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