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教黃山做香皂盒也過去有三四天了,黃山這些年什麼活兒都不乾,手有些生了,學的很慢,黃莘兒也不急,畢竟這事沒什麼好急的,能讓他有點事做,不會覺得自己是沒用的人就好。
那天黃義去了黃山屋裡,在黃莘兒有意無意的牽引下,兩個人關係稍稍也緩和了些,至少黃山暴躁易怒隻會打罵人的觀點在黃義心裡有所改觀。
這些都要慢慢來,隻是眼下有件事黃莘兒覺得不能再等了,那就是黃義和黃菲兒的教育問題。
這件事還要從馬忠進城讀書說起。
就在昨天,黃莘兒去後山給自家殘廢老爹找做手工用的材料時,路過村口見那裡人聲喧嘩,想必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黃莘兒閒來無事打算過去湊個熱鬨,遠遠就見到一群人簇擁著一個神色裡帶點慍怒和不屑的白衣青年,黃莘兒覺得自己心跳突然加快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仔細想了想,才恍然發現,這人就是原主的心上人馬忠。
剛才那一下心跳可把黃莘兒嚇得不清,估計是原主殘留的對馬忠的感情。
不過黃莘兒對這個白衣青年印象可不怎麼好,就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就讓人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遠遠來了一輛馬車,雖不像黃莘兒前世在古裝劇裡見到的那樣富麗堂皇,但在這個貧窮的山村裡,能有這樣的馬車也是罕見之事了,馬車頂著一朵大紅花,想必今天這事是件喜事。
那白衣青年不理會身邊這些人,見馬車停下自己掀起簾子就鑽了進去。
什麼態度!
黃莘兒冷眼旁觀,真不知道車子下麵這些人怎麼臉上還是一副高興的模樣。
馬車上響起細碎的鈴音,接著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影了,人們才說笑著從村口往回走。
黃莘兒不打算和這些人碰麵,忙退回一條胡同巷裡。
說來也巧,這條巷子正是馬小蓮回家的必經之路,兩人也就打上了照麵。
“呦,莘兒?”馬小蓮在這兒碰見她很是意外,還以為黃莘兒是要去她家呢,“這是來找我還是先小忠?”
黃莘兒尷尬的笑笑,她能說自己隻是路過嗎?
“小蓮姐。”黃莘兒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忙道:“方才見村口挺熱鬨,不知是發生了何事?”
馬小蓮看了看她的神色,猶豫道:“跟你說了你也彆太傷心,小蓮姐心可是向著你的,所以到時候一定會支持你。”
什麼跟什麼啊,驢唇不對馬嘴的,黃莘兒有些迷茫,道:“小蓮姐這是何意?”
“今天小忠去城裡讀書了,以後他要進京趕考,在我們鎮上的學堂學不到什麼東西。”馬小蓮接著道:“不過你放心,不管他以後能不能考上官,弟妹這個位置我肯定給你留著。”
黃莘兒聽完這話對馬小蓮說了句先走了便落荒而逃,每次遇到她都會讓黃莘兒各種不知所措。
且不說她和馬忠的事,讀書這個字眼在黃莘兒心裡炸開,她就說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原來就是上學啊,每天弟弟妹妹都在家,一個去上學的都沒有,這怎麼能行?
黃莘兒知道,村子裡大都是窮人,能有幾個上的起學的,但越窮才越要讀書,不然以後世世代代都逃不掉貧窮。
這不是黃莘兒想看到的,她一定會走出這個小山村,會讓自己的家人過上好日子,自己好歹也是現代來的,隻是現在一身“武藝”無處施展,但總有一天會大施拳腳。
所以不能讓自己弟弟妹妹輸在起跑線上才行,既然上不起學堂,那就自己當這個老師好了。
黃莘兒一路哼著小曲兒去後山找了些材料,挎著籃子回了家,老老實實去廚房做了飯,雖然自己現在在家裡的地位稍微有所改變,但是如果不乾活,估計家裡那兩位嬸嬸又得沒事找事了。
吃了飯把弟弟妹妹叫到跟前,迎著兩人疑惑的目光,黃莘兒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你們想不想學寫字?”
“寫字?”兩人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黃菲兒不比黃義的問題多,還沒等再開口,就被黃義的大嗓門壓了過去,“姐,你說的是每年過年的時候村裡老先生給我們寫的對聯的那種大字嗎?”
這一長串話說出來,黃義自己先被嗆到了,“咳咳咳。”
黃莘兒和黃菲兒對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黃菲兒細心的給黃義倒了杯水,待黃義長舒一口氣緩了過來,不好意思的紅著臉問,“姐,是不是啊?”
黃莘兒笑著道:“是是是,瞧你激動那樣兒。”
黃義羞澀著撓撓頭,黃菲兒放下手裡的杯子,替黃義說道:“姐,你就彆賣關子了,快與我們說說。”
兩人的反應讓黃莘兒心裡有了底,道:“你們兩個也到了上學的年紀了,隻是咱們家裡也沒錢,不過姐姐可以教你們寫字,你們願意學嗎?”
黃義忙道:“願意願意!”
黃菲兒到底比黃義大了兩歲,心裡疑惑:“姐,你也沒上過學堂,怎麼會識字?莫不是你偷偷與馬忠哥哥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