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這兩天怎麼回事,天天愁眉苦臉的。”說話的是一個聲音清脆的少女,身著粉紅色纏枝繡花裙,白皙的小圓臉上一雙眸子熠熠生輝。
這少女不是彆人,正是牛老貪的女兒牛冰,牛冰打屋裡出來,見自己爹雙目無神的倚在樹下的搖椅上,不由歎了口氣,上前問道。
這兩天牛老貪可謂深受打擊,想他活了幾十年,卻被個十幾歲的丫頭片子耍的團團轉,他算是看出來了黃莘兒一早就打算好了坑自己一把,要不然自己辭掉她的時候,她也不會這麼痛快了,連找自己理論理論都沒有,自己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沒看出來呢?
牛老貪又唉唉歎了口氣,無力的撐起自己肥碩的身子,從搖椅上坐起來,道:“冰啊,爹是不是老了啊。”
“爹你胡說什麼呢?”牛冰見不得自己爹這個垂頭喪氣的樣子,“怎麼了,爹,你倒跟我說啊,你彆急死我,我可就你這麼一個爹。”
“你個臭丫頭,你還想要幾個爹啊!”牛老貪吹胡子瞪眼道。
牛冰跑到他跟前,一雙小手敲打牛老貪的肩膀,“行了爹,快跟我說說,你天天這樣,我看了能不心疼嗎,親爹。”
牛老貪臉色緩和了些,想起黃莘兒,那些糟心事又一股腦湧上心頭,他沉沉歎了口氣,道:“還不是我新開的那間鋪子的事嗎。”
“鋪子怎麼了,對了爹,這兩天怎麼也不見你往城裡跑了。”牛冰疑惑的問道。
“哪還有什麼鋪子,再開下去你爹我要賠死了。”牛老貪神情低落,無奈說道:“黃家那個該死的臭丫頭,這次可把你爹坑慘了。”
“是上次來家裡的那個姑娘嗎,我記得她叫,哦對,黃莘兒,對?”牛冰抬起頭回想了一番,眼睛閃爍了兩下,說道。
牛老貪點點頭,把自己是怎麼在城裡碰見賣菜的黃莘兒,怎麼跟她偶遇,怎麼跟她合作,結果辭了她以後自己就開始賠錢的經過和牛冰說了個一清二楚。
聽完老爹的敘述,牛冰對黃莘兒這個名字產生了些許興趣,“爹,說實話啊,您彆不愛聽,我感覺這事歸根到底還是怪你,您沒事把她辭了做什麼,又不是不給你掙錢。”
“哎,你個死丫頭,怎麼跟爹說話呢?”牛老貪聞言抄起手邊的紫砂茶壺要往牛冰身上招呼,卻見牛冰提著裙角靈活的躲開,還回頭衝牛老貪做了個鬼臉。
“死丫頭。”牛老貪拿自己這個鬼靈精怪的女兒沒辦法,挫敗的放下手裡的茶壺喘了會兒粗氣,這些丫頭,一個一個的就知道氣自己。
牛冰從牛老貪那兒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便想著去會一會這個連自己爹那麼精明的人都能飄過去的黃莘兒。
她換了身簡單的裝束,偷偷溜出家裡,去跟蹤黃莘兒。
黃莘兒很少出門,一連幾天,牛冰蹲守在黃家不遠處想要跟蹤黃莘兒都無果,隻能遠遠的透過籬笆院子,看見一個清瘦的姑娘,有時出來不知做些什麼奇怪的運動,或者打掃打掃院子,洗洗衣服。
這一來二去的,牛冰也就漸漸失了跟蹤黃莘兒的念頭。
這天牛冰想著,最後再到這裡蹲守一天,若是黃莘兒還不出來,自己以後就再也不來了。
不知是不是牛冰的怨念感化了上天,今天黃莘兒總算是出了門。
家裡沒什麼菜吃了,後山上野菜多,黃莘兒想著去後山采些野菜回來,燉點湯或者炒炒都好。
一出門就感覺到了一束詭異的視線跟在自己身後,腳步聲這麼大,是怕彆人不知道自己被跟蹤嗎?
正好前麵是個胡同,黃莘兒一閃身走了進去。
跟在後麵的牛冰默默低下頭捶了捶有些酸痛的小腿,這個黃莘兒,走的這麼快,自己都要跟不上了。
通過她這幾天的觀察,牛冰簡直懷疑她跟蹤的這個黃莘兒,到底是不是自己老爹嘴裡那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奇才黃莘兒了。
明明她每天除了洗衣服做飯就沒乾彆的事情了,今天垮了個籃子出門,看方向應該是後山,肯定是去采摘野菜之類,還走這麼快,至於嗎,追的她腿都要斷了。
牛冰越想越失望,黃莘兒根本沒有什麼特彆之處,不過一普通的鄉下女子,自己卻為了觀察她,天天蹲守在草垛後麵,被蚊子追著咬,還不能有大動作,怕被人發現,卻得來這麼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