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莘兒的話仿若一顆石子,讓整個湖水都起了波紋,老二媳婦當即放下了筷子,“怎麼,想跑?”
黃河瞪了自己媳婦一眼,“好好吃飯,有你說話的份嗎?”
老二媳婦眼淚唰的掉了下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而今天打人的根本沒有她一樣。
“怎麼叫沒有我說話的份了?黃河,我今天差點就被你的好侄子給殺了,我告訴你,我要報官,黃莘兒,你休想帶著他們兩個跑了。”老二媳婦叫囂著說道。
“怎麼回事?”黃河莫名的問道。
“哼,今天我一進家門,黃菲兒像瘋了一樣,打我撕扯我不說,還汙蔑我,我不過嫌棄她拉著我的袖子不放,退了她一樣,平時也沒見她這麼隨風倒,今天倒成了個紙片人,自己就倒地上去了。”老二媳婦冷哼一聲,這顛倒黑白的功力,真是讓黃莘兒佩服佩服。
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黃菲兒見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來,急得不行,想要反駁這個滿嘴謊話的二嬸,奈何牽動了嘴角的傷口,疼的嘶了一聲,黃莘兒攔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示意她莫急,讓自導自演這場家庭倫理大劇的黃家二嬸,繼續將戲演下去。
說完了黃菲兒的不是,老二媳婦繼續怒斥黃義的罪行,她用餘光掃了黃莘兒一眼,見她無話可說,心裡底氣更足了,“黃菲兒自己倒在地上,正好被黃義看了個正著,這孩子竟舉起咱們家挑水的扁擔來想打我,被我搶了來,竟跑到屋裡去拿了把匕首出來,想要把我殺了!”
黃義一張臉漲紅了,若不是此時被黃莘兒摁住,怕是要上前把胡扯八道的老二媳婦給撕了。
黃家二老都不願相信平時懂事的黃義會做出這等事來,奈何老二媳婦嘴叭叭的說著,一點都不帶猶豫的,一時間大家都被她的話迷惑了。
“爹,娘,你們若是不信,去黃義屋裡看看,是不是有匕首,這種連家人都想殺害的孩子,若不送到官府去管教管教,等長大了,還不知要做出什麼殺人犯法的事情,將來後悔都來不及!”老二媳婦恨不得真情流露,說的像真事一樣。
黃老頭啪的將筷子摁在碗上,“老二媳婦,你住嘴。”這籬笆院子四處透風,老二媳婦這麼大聲,是生怕旁人聽不到還是怎的?老黃家今年發生了太多的事,實在禁不起這般折騰了。
“爹,兒媳在家裡也這麼多年了,勤勤懇懇的,還給老黃家生了個兒子,我沒做什麼對不起這個家的事啊,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兒媳都被黃義舉著刀子追了,您還不管不顧呢!”老二媳婦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黃莘兒簡直佩服她的演技,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黃莘兒不動聲色的看著自己二嬸在這演戲。
黃老頭被老二媳婦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生氣卻又無話可說,黃義是他孫子,年紀又這麼小,若是現在就把他弄進牢裡,他怎麼跟老祖宗交代,更何況他覺得這件事肯定不會像老二媳婦說的這般簡單,說不定另有原因,隻聽老二媳婦一麵之詞,就下了定論,豈不是要誤了黃義的終身嗎!
“行了,老二媳婦,這件事不能這麼輕易下了定論,你也該想想,黃義才八歲,你把他送進牢裡,他這輩子還能有個好嗎?”黃老頭咂咂嘴,輕歎一聲,“若今天要被送進牢裡的不是黃義而是黃仁,你又待如何?”
“爹,我們家黃仁可不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您是沒看見,今天黃義的架勢可是要把我殺了。”老二媳婦瞪了黃義一眼接著對一家人哭訴。
黃老頭左右勸不動她,被氣得直喘粗氣,“莘兒,你,你去,把你爹叫出來,這件事你們兩家去決定,我老了,管不動了,管不動了。”說著擺擺手,不再說話。
黃莘兒點點頭,有些費力的站起來,這才不至於牽動背上的傷口。
她給黃山定了個輪椅,如今出入也方便了些,沒一會便把黃山推了出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黃山見大家臉上神色各異,二女兒臉上還有傷痕,黃義也低著頭不說話,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
“大哥,你來了也好,黃義畢竟是你的兒子,這件事還得讓你知道知道。”老二媳婦見黃山出來了,便把矛頭又指向了他,道:“大哥可得給我做做主,今天黃義那著匕首追了我好幾圈,揚言要殺了我!”
黃山眉頭緊皺,剛才黃莘兒在屋子裡把事情大體跟他說了說,根本就不是老二媳婦說的這樣,他在家裡一直不主事,自己孩子今天被欺負了也不能言辭太過激烈了,畢竟老二的確養了他們這麼多年,這件事傳出去,對孩子不太好,他在心裡百轉千回的想了許久,把臉沉了下來,對黃莘兒道:“莘兒,跪下!”
黃莘兒不知黃山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聽話的跪下了,接著便聽黃山道:“莘兒,爹一直沒有時間去管你們這些孩子,黃義和菲兒一直都是你管著,前些日子我讓你請個師傅交黃義武功,可沒讓你給他買個匕首到處嚇唬人,如今衝撞了你二嬸,還不快給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