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義乖乖點頭,將匕首插進刀鞘遞給黃莘兒,這把匕首的模樣這才第一次顯露在眾人麵前。
“我雖這段時日掙了些銀子,卻都用在還牛老貪上了,這把匕首一看就價值不菲,哪裡是我買得起的。”黃莘兒搖搖頭,“上次帶菲兒去遊湖,遇到了意外,菲兒跌進了湖裡,差點淹死,因為怕大家擔心,我才沒說,菲兒身子還沒養好,又被二嬸打了好幾巴掌,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哪裡受得了。”
黃奶奶心疼的老淚縱橫黃山也沉默著看向老二媳婦,眼神裡滿是責怪,“老二媳婦,我這個大哥還在呢,你這麼欺淩幾個孩子,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不得不說,自從黃山恢複正常之後,他還是很有威嚴的,不單單是因為他遺傳了黃老頭的高大模樣,也許因著他當年是家裡的老大,自帶一種大哥的風範。
“大哥這是哪裡的話,我跟菲兒賠不是,還不成嗎?”老二媳婦單槍匹馬的,越發落了下風,黃莘兒有這麼多人幫襯著,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多說多錯,自己若再和他們爭辯,隻會落得個受人唾罵的名聲。
“爹,大哥,剛才我想了想覺得你們說的對,義兒才八歲,這樣貿然送他去官府,對他日後肯定會產生不好的影響。”老二媳婦一看情況不對,便不打算和他們硬碰硬,為今之計隻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上策。
黃莘兒哪裡看不出她心裡的小九九,這是見司馬聰來了心裡沒底了想讓這件事就此作罷?她弟弟妹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豈能這麼容易就放過她的好二嬸,如了她的意?
“二嬸,這件事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好好說道說道。”黃莘兒適時的開口,道:“你說黃義要殺你,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可取證的地方,不過你今天拿扁擔想要打死黃義,卻是有實實在在證據的。”
“你少在這胡說,莘兒,你就這麼討厭二嬸,非要跟二嬸爭個高下嗎?”老二媳婦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哭哭啼啼的問道,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死活都擠不出一滴眼淚來。
“二嬸怕是忘了,那傷還在我背上呢,和咱家的扁擔一比對不就行了,當時院子裡就咱們幾個人,官老爺應該能分得清是誰打的。”黃莘兒不打算放過躲躲閃閃的老二媳婦,這次若不給她一個教訓,往後不知她的好二嬸還能給她整出什麼事來,她就這麼幾個親人,一個都不能再受傷害了。
“你受傷了?”剛才黃莘兒的話全被司馬聰自動過濾了,隻留下一句話在他耳朵裡回蕩,她二嬸將她後背打傷了……
司馬聰對黃家人多少也了解些,雖然這樣說黃莘兒的家人不太好,可她二嬸是怎樣潑辣的人,下手一定很狠,司馬聰一進門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扁擔,那東西打在身上一定很疼,可黃莘兒卻隱忍著,若是不說,自己根本就發現不了異常。
他一邊懊悔自己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一邊又為黃莘兒堅強的模樣感到心疼,心裡難受的要命。
黃莘兒調皮的衝他眨眨眼睛,示意他自己沒事,接著沉著臉看向老二媳婦,“二嬸,我們總不能平白挨了你這頓打,不知二嬸打算怎麼解決?”
“這,這,今天這事就是誤會,我看裡這麼算了。”老二媳婦乾巴巴的說道。
“老二媳婦,你好歹也是個長輩,這麼算了哪行?”黃老頭不滿的說道:“當初你忘了嗎,老三媳婦惹了是非也挨了罰,都是一家人,何必整出這麼多事來?也讓彆人看了笑話去。”
“爹,我不敢了,您,您這次就饒了我。”老二媳婦擔心黃老頭一個不滿就請出家法來,這要是因為自己拿扁擔打了黃莘兒,自己挨一頓家法,那可得不償失了。
“左右這件事是你們兩家的事,這件事就交給莘兒決定。”黃老頭擺擺手,人老了,就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但最近家裡老是不得安寧,他也很累,不想多管這些。
黃莘兒勾唇笑了笑,先把司馬聰送了出去,司馬聰來的時候就不早了,一家人吵吵鬨鬨的,此時天色也暗了下來,晚上山路難行,不便讓他在此久留。
黃莘兒抬頭看著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司馬聰,輕聲道:“今日多謝你,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司馬聰笑笑,“實在不行,就按莫聞翼說的辦。”說罷扯了扯韁繩,騎馬離開了。
黃莘兒思索著莫聞翼曾說過什麼話,空氣裡好像似有若無的傳來,“實在不行,就以身相許。”
黃莘兒搖搖頭,以身相許,這代價有些大了?不過若這種事情再發生幾次,自己恐怕真要還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