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婦狼狽的被侍衛從後院扔了出來,臉上儘是青青紫紫的傷,路人皆對她指指點點,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在她很快遮遮掩掩的跑到了停車的地方,車夫見她與開時的模樣相差甚遠也並未言語,就她開時那鼻孔朝天的樣子,還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說實在的,這十裡八鄉的人,大家也都認識,對黃家兒媳婦多少也有些聽聞,也就見怪不怪了。
“籲!”車夫扯了扯馬韁,將老二媳婦放在村口,收了錢便回馬場去了,左右他就是個車夫,彆人的事是大是小都與他沒關。
“呸!”看著馬車遠處的背影,老二媳婦啐了一口,“裝什麼裝,不就一個馬倌,還跟我裝。”
罵完後她也沒痛快,反倒犯了難,這自己的傷這麼明顯,該怎麼跟家裡人解釋呢?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得罪了官太太,恐怕這次就不是上地這麼簡單的處罰了。
都說民不與官鬥,自己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老二媳婦唉聲歎氣的抄小道往家裡走去,生怕自己這副尊容被村裡人看見,估計不出明天就得鬨的人儘皆知,她可丟不起這人了。
“站住。”老二媳婦偷偷摸摸在門口張望了許久,見院子裡沒人這才躡手躡腳的打開門往自己屋裡趕,才走沒兩步就被黃老頭叫住了。
“爹,怎麼了?”老二媳婦稍稍側了側頭,免得被黃老頭發現自己此時的鼻青臉腫。
黃老頭冷哼一聲,“鬼鬼祟祟的乾什麼?你今天去哪了,地裡的活乾完了嗎,就到處亂跑,我可告訴你,你彆想偷懶!”
“是,爹,我不敢,不敢。”老二媳婦賠著笑臉,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黃老頭要是此時仔細看,就能發現她顫抖的手和四處亂瞟的眼。
不過黃老頭剛從地裡回來也懶得跟她扯些沒用的,警告了她幾句便回屋裡歇息去了。
老二媳婦鬆了一口氣,趁黃河還沒有回來進屋用粉往青紫之處撲了撲,雖然白點有點過分甚至跟個鬼似的,她也顧不上了,總比臉上都是傷疤要強多了。
而這邊,掌櫃的在老二媳婦被侍衛扔出去之後,心裡總算是舒坦點了,他客客氣氣的請兩位官太太進了另一間雅間。
“兩位太太請這邊請。”林洵笑吟吟的給兩人讓了路,帶兩人進了黃莘兒才研製出不久的胭脂雅間裡。
這鋪子雖不大,黃莘兒卻將它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好幾個雅間,一樓的大廳裡都是些常見的普通胭脂,二樓的雅間則分為好幾個,沒一間裡都是種類不同的胭脂,專門給這些有錢的姑娘太太們限量銷售。
這也是黃莘兒彆出心裁的地方,那些有錢人肯定不會喜歡太過普通的胭脂水粉,更不會喜歡出來買東西的地方太過擁擠吵鬨,這樣分成一間一間的雅間,誰要是喜歡那種胭脂,跟掌櫃的一說,掌櫃的便推薦她去哪個雅間裡去了。
“兩位太太,今天實在是讓您見笑了,打攪了你們的好心情,為了給您不是,小的給您送兩盒新出的胭脂作為補償,您看如何?”林洵不卑不亢,態度溫和讓人如沐春風,給兩人留下的印象不錯,而且今天這事本就和掌櫃的沒什麼關係,兩人便一笑而過,不再提黃莘兒二嬸的事了。
紫衣官太太對胭脂喜歡的緊,一聽有新出的胭脂,早就把彆的忘在腦後了,拉著另一位官太太好奇的詢問道:“掌櫃的,快帶我去瞧瞧那新胭脂。”
林洵有禮的隨兩人進了雅間,拿起黃莘兒這兩天才研製出的胭脂給兩人試了試色,過程中不忘給胭脂做講解,“這是我們老板最新研製的,名為雙色胭脂,用老板的話就叫漸變色,您瞧。”林洵說著打開試色用的胭脂往手上抹了一些,“用的時候注意從鼻子兩側向眼角勾畫,莫要上下塗抹,這是粉色與玫紅色自然相拚而成,非常顯氣色。”
“還真是。”紫衣的官太太打開盒子一瞧,果然如掌櫃的所說,黃莘兒把粉色與玫紅色兩種顏色自然的交合在一起,過渡的十分自然,這種在彆說在這個小城鎮,就是整個大晉也是獨一份的,自然贏得了兩位官太太的喜愛。
兩位太太拿著新出的胭脂美美的出了黃莘兒的鋪子,這次老二媳婦來她鋪子裡鬨事,非但沒有影響黃莘兒鋪子的聲譽,反倒讓這兩位官太太對這間鋪子更加喜愛了。
傍晚時分黃莘兒伸著懶腰從後廚走了出來,因為怕吵黃莘兒在後廚安了門,隔音效果很不錯,所以今天自己二嬸來鋪子裡鬨的事她是一無所知的,還是黃義將此事原原本本的給黃莘兒說了一遍,她這才對此事大概有了個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