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婦也有些好奇,不過她想來傲氣,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插嘴,不過眼睛卻一直緊緊盯著那人手裡的香皂盒的。
胃口吊足了,那人的虛榮心也滿足了,這才將雕刻了花紋的木製香皂盒打開,這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白肥皂,一塊隻要十文,沒有什麼特殊的花樣,是黃莘兒發現村裡人在使用後特意為這些村裡的婦人製作的,比那些二十文的小了一圈,不過也夠他們用一陣子了。
“這是什麼啊,好香啊。”有人抽了抽鼻子,眼珠子盯在那塊躺在小木盒裡的白色固體。
“我是我家那口子進城,聽說城裡新開了家香皂店,城裡的夫人小姐都去那兒買些洗手洗澡用,特意去給我買了一塊。”那人擺了擺手,將香皂盒扣上,在一眾婦女歆羨的目光裡收了起來。
老二媳婦卻陷入了呆愣,她突然覺得香皂這個詞好像在那兒聽說過,而且這個盒子,怎麼看,都有些眼熟。
“這間鋪子,在哪兒開的?”老二媳婦聲音有些梗,她不得不咳嗽了兩聲這才接著問道:“是不是,開在一家胭脂鋪旁邊?”
方才炫耀的婦女呀然的點點頭,“哎,你咋知道,就是就是。”
“人家黃河天天殺豬掙那麼多錢,肯定早就給她買上了,咱們啊,可不能跟她比。”有人酸溜溜的說道。
這話一起,眾人嘰嘰喳喳的聲音便再次將老二媳婦給掩蓋了,她隻能無力的笑笑,對大家草草的回應了幾句,而後裝作自己還有事的樣子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她算是想起來了,這家鋪子就是黃莘兒開的,前不久還跟黃家二老說把開胭脂鋪的錢重新盤下來賣什麼香皂,還興師動眾的回到家裡把黃山屋裡大大小小的木頭盒全帶走了,如今看來,之前自己一直疑惑的香皂,估計就是這玩意兒。
這該死的丫頭,如今真是越發厲害了,從盤下鋪子到現在也不過七八天,竟把城裡的生意都做到藍溪村來了。
這樣的話,這丫頭一定又掙了不少銀子,這可不行,她必須在這裡頭分一杯羹,再不進去攪和攪和,這個家,怕是要成為黃莘兒一個人的天下了。
吃罷晚飯,老二媳婦回到屋裡躺在炕上左右翻身,睡不著,黃河很煩,嘟囔著罵了兩句,“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彆影響彆人。”
被罵了老二媳婦也不煩,她晃了晃黃河的手臂,小聲說道:“我今天出去,聽見咱們村裡有買黃莘兒新開的鋪子裡的香皂的。”
“你彆再打莘兒的主意,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最好,你一天到晚的找事,遲早挨了收拾,到時候看誰管你。”黃河冷哼一聲,說完便閉上眼睛不再理會老二媳婦。
她又豈能死心,裝作語氣可憐的說道:“他爹,你看你說的這話,上次的事我已經知道錯了,這次我要說的,可是跟莘兒緩和關係的好事。”
黃河自然不會相信,翻了個身,沒有回答。
老二媳婦往黃河那邊靠了靠,聲音依舊很低,卻能讓兩人都聽見,她慫恿道:“咱們村裡很多人都想買香皂,可家裡現在農忙,他們都沒空去城裡,莘兒現在也不怎麼回家,我就想著,咱們跟莘兒說說,在家裡替她售賣香皂,這掙得錢,不都是咱家的嗎。”
老二媳婦雖嘴裡這樣說,心裡卻道,這錢若是到了她的手裡,反正沒有再拿出去的可能了,黃河天天出去殺豬,這活要是她和黃河對黃莘兒說了,談妥之後,每天去售賣的,肯定就是她自己了,到時候這錢,她就攥在自己手裡,黃莘兒要是跟她要,她有的是辦法讓黃莘兒無功而返。
老二媳婦心裡的小九九,黃河是無從得知了,他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哪裡知道自己媳婦已經惡到這種程度了,相反的,他卻是相信了自己媳婦的鬼話。
的確,自己媳婦和黃莘兒自從上次打了黃菲兒後,就變得不尷不尬的,自己一個當二叔的,自然不希望侄女和媳婦這樣天天對著乾,可兩人都倔,誰肯先低頭?
這次自己媳婦主動提出來去和黃莘兒緩和關係,他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的,黑暗裡嘴角揚了揚,不過怕他媳婦再繼續煩他,還是額深褐色,說道:“行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考慮考慮,明天再說,我可告訴你,這次你要是再搞什麼幺蛾子,我不會輕易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