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果然女人還是得靠自己啊,男人哪裡靠得住。”黃莘兒無奈的歎了口氣,若從一開始這些事就自己想辦法去解決,怕是也不至於事到如今自己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了。
雖然不太放心,可地已經買回來了,自己暫時也就沒什麼事了,將地契交給黃山,讓他放好,黃莘兒便打算回城裡去照顧鋪子了。
“莘兒,你不會怪爹擅作主張?”黃莘兒正要離開,卻被黃山的一聲歎息弄的停下了腳步。
知道黃山在為今天幫黃海說話之事自責,黃莘兒縱是再硬的心腸也在此時柔軟了起來,“行了,爹,你就彆管這麼多了,在家有空多做幾個香皂盒,省的我還得花錢雇人,忙起來你就沒空想三想四了。”
“唉,老了老了,被自己閨女教訓起來了。”黃山無奈的搖了搖頭。
黃莘兒心道我看你笑的這麼歡怕是心裡挺得意的,不想拆穿他,黃莘兒聳了聳肩便離開了。
不過她不知道的事,買田種棉花這事,遠不是這麼簡單就完事了的。
夜幕降臨,燈火通明的牛家大院裡,牛老貪不著調的哼唱響徹整個院子。
雖然難聽,可下人可一個敢說出來的都沒有,除非誰活的不耐煩了,或者嫌自己現在掙得月錢少了。
牛老貪坐在自己的搖椅上,吃著顆粒飽滿的紫色水晶葡萄,顛了顛手裡沉甸甸的五十兩銀子。
“哎呀,黃莘兒啊黃莘兒,跟我鬥,你還嫩了點,這白花花的銀子,還不是自己給我送到手裡來了?”牛老貪自言自語的說著,臉上的笑容未減,臉上的肥肉因著笑意堆在一起,看起來油膩膩的,很是讓人作嘔。
原來從頭到尾,這南方收購棉花之事都是牛老貪憑空捏造出來的。
這世界上有幾個老實人?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人呢,牛老貪給了自己的長工二兩銀子,要知道,一個長工在自己這乾上一年也不過五兩頂破天了,他知道最近這老實巴交的長工家裡出了事,急需用錢,便用這二兩銀子收買了他,讓他故意將自己賣給南方棉花之事透漏出去,引老三黃海上鉤。
通過上次的事,牛老貪也算總結出一個經驗,黃莘兒雖看起來牢不可破,可他那一家子人就是她的弱點,隻要找準弱點,肯定能一擊必勝。
果不其然,黃海上鉤之後,就會去強求黃莘兒來幫助自己買地,雖然黃海沒有錢,可牛老貪知道他沒臉沒皮,一定能讓黃莘兒答應買地之事,這樣,第一步就成功了。
接下來,就是地,牛老貪這次之所以這麼大方,就是因為他給黃莘兒的地,並不是所謂的良田,而是荒廢已久的旱地,彆說種棉花了,就是生存能力再強的野菜,也在那地裡活不久。黃莘兒可不知道這些,雖表麵上自己給她便宜了八十兩,隻留了五十兩,不過這旱地充其量就值一兩銀子,甚至一兩銀子都不會有人買,畢竟這種地,買回去也用不了,就算是十畝又如何,種不了地,相當於沒有。
至於讓牛老貪高興的第三點,就是南方收購棉花之事了,南方氣溫普遍高,哪裡用的上棉花,不過是聽起來像真的一樣罷了,彆說南方,這十裡八鄉都沒有收棉花的地方,就算黃家人種出來,也賣不出去,更何況是種不出田來的地呢?
牛老貪越想越高興,恨不得喝兩盅慶祝慶祝了,他和黃莘兒交鋒了這麼多次,哪次不是自己吃虧,可這次,自己可打了個大勝仗。
黃莘兒每次不管做什麼,都有個留字據的好習慣,不過這次嘛,牛老貪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所謂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等黃莘兒知道了自己被坑,想回來毀約時,就等著後悔自己白紙黑字記下的約定。
“爹,你能不能彆唱了,吵死了。”牛老貪正洋洋得意的翹尾巴時,被自己的寶貝閨女一聲喝止住了,牛老貪心道這是發什麼瘋啊,不過自己女兒那性子也不是他能惹得,便止了聲,不再哼唱。
“哎呀,爹唱個小曲你也不讓。”牛老貪撇了撇嘴抱怨道。
“我說爹,你怎麼不能長點心呢,人家唱歌唱曲的都收費,你這明顯要人命了,說,發生什麼好事了?”牛冰了然的問道。
“沒事,爹就是高興,還不成嗎?”牛老貪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含含混混的說道。
“我可告訴你啊,爹,有什麼事,你最好跟我商量著來。”牛冰雖知道牛老貪一定又做什麼壞事了,不過眼下他不承認自己也拿他沒辦法,隻好聲音淡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