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莘兒雖然現在做著生意,可以後他早晚還是要在村子裡的,就這一畝地,黃山總覺得心裡不安。
“爹,您彆擔心這個,以後我總歸是能養得起你的。”黃莘兒知道,這些古人一提到地契,田契就開始坐不住腚了,不過這是唯一能公平的辦法了。
她三叔懶惰成性,她是肯定不能帶他去城裡的,不然早晚還得出事,用這一畝地,就當換個消停,再說現在牛叔是她的管家,牛叔家良田百畝,實在不行,她去買上一畝兩畝的,不也是一樣的。
“可是……”黃山還想拒絕,才說出口,就聽黃莘兒道:“哎呀,爹,您就彆可是了,聽我的,以後再跟你解釋。”
黃山見她下定了決心,也就隻好不再言語了,這時黃莘兒才轉過頭,對黃海說道:“三叔,你覺得我這提議如何?”
自然是覺得吃虧了,黃河一個月十兩銀子,可一畝地一年下來,也掙不了多少。
“三叔覺得吃虧了?”黃莘兒笑笑,“三叔,你可知幫工並非在店裡給客人拿拿東西,而是起早貪黑去進材料,搬東西,若是沒有一個好體格,根本不能勝任的。”
“什麼?黃莘兒,你可彆不安好心,把我們家黃河累壞了。”一聽這話,老二媳婦不樂意了,忙出聲詢問道。
“若是二嬸心疼,那這件事就算了。”黃莘兒眼神誠懇,看向老二媳婦時,她有些瑟縮的看了看黃河的臉色,最後還是沒敢拒絕。
黃莘兒覺得好笑,便也就真的笑了出來,“這可不是我嚇唬人,二叔也要做好準備,前些日子有個王老板,非要收購我的鋪子,被我拒絕以後,竟帶著一屋子侍衛跑到我的店裡。”
“什麼?”老三媳婦呀然,“那最後怎麼樣了?”
“我這不是安然無恙站在這嗎?”黃莘兒有心嚇唬他們,便道:“不過那幾個幫工,或輕或重都受了點傷,二叔這樣健壯,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三叔,我不讓你去,也是為你好,免得到時候受了傷,咱們一家人都得心疼不是?”
黃莘兒越說越玄乎,就連老二媳婦都有些心有戚戚了,更何況向來膽小怕事的黃海,所幸收下地契也不是件壞事,黃海和媳婦一合計,這件事也就這樣畫了個句點。
總算讓兩家人暫時消停了下來,黃莘兒算算日子,她在家裡待了也有半個多月了,這鋪子裡沒有自己這個老板,雖說有牛叔看著,一直不出新的胭脂和香皂產品,肯定生意也會多少受些影響的。
她來到黃奶奶屋子裡,偷偷給黃奶奶塞了點銀票,“奶奶,這錢你留著,到時候家裡有什麼事你也能應急。”接著又從兜裡掏出一個香囊,裡麵裝著一些銅板和碎銀子,“這些您平時花就行,我不能經常陪在你身邊,這些您拿著,我也算稍微進了些孝道。”
黃奶奶聽了,眼圈一紅,雖說這些銀子她多半是用不上,可莘兒這孩子,每次回來帶東西,給他們兩個老人修房子,塞銀子,也算這麼多年沒白疼,為了讓這孩子心安,黃奶奶便收下了這些東西,哽咽著說道:“你這孩子,平時在外麵,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有空,便回來看看,奶奶也想你們。”
黃莘兒陪黃奶奶說了一會的話,這才輕手輕腳的從屋裡退了出來,黃奶奶年紀大了,總是感到疲累,如今已經睡下了。
黃義黃菲兒早就收拾好了東西等著她了,昨天她便讓兩人跟黃奶奶道了彆,也是怕三個人一起去,很多話不能說完,黃奶奶便累了。
他們兩個孩子,自己肯定還是要帶到城裡去的,畢竟在家裡有這兩個嬸子,自己無論如何也是放不下心的。
她已經跟黃老頭商量好了,以後為了方便,不光是自己和黃義黃菲兒住在城裡,等黃山的腿好了,也讓他去城裡住,免得來回麻煩。
至於黃河,他還是選擇每天都回來,雖說這樣辛苦了些,不過也好,黃莘兒給他租了輛馬車,以後早上黃河去的時候,順便把要用的材料拉著一起去店裡,也省了不少的麻煩。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黃莘兒爬上馬車,“爹,等你腿好的差不多了,哪天便和二叔一同早上去城裡就好。”
黃山點點頭,看得出來,他有些急切,黃莘兒提醒道:“爹,你可彆忘了大夫的話啊,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好好好,知道了,二弟,你快拉著她走,免得待會你大哥又被這丫頭訓話。”黃山對前麵駕車的黃河道了一聲,幾人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這樣的氣氛,在黃家也真是難得一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