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蕪現在很傷心,她一直把秦雙當做好友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
她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可最疼的想必是她搖搖欲墜的心。
街上的人越聚越多,看著她蹲在板車前低聲啜泣,有人認出了她,也曾從秦雙那兒聽到關於她不好的言論,不由對她指指點點的。
“這不是秦老板說的那個寡婦嗎,今天又跑到店裡來勾引人家夫君,真是夠不要臉的。”街上來往的人都愛湊熱鬨,此時人越來越多圍在板車周圍,和身邊的人小聲說著花蕪的壞話。
花蕪耳朵不聾,這些話儘數被她聽了去,卻讓她更加覺得如置冰窖,原來在她眼裡,自己竟隻是勾引他丈夫的賤人嗎?
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的,很快便傳進了黃莘兒的耳朵裡。
她正在香皂店忙著擺放貨架時,有幾個客人閒聊被她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為了確認他們所說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花蕪,黃莘兒便湊了過去將這件事的經過詢問了一遍。
多多少少都有誇大的成分,黃莘兒自然不相信他們所說的花蕪因為勾引秦雙的夫君被秦雙從花坊打了好幾個耳光這回事。
或許花蕪被打是真的,但她的人品黃莘兒很清楚,她絕對做不出勾引彆人老公這種事。
而且她品性良善,那個秦雙她認識,曾來店裡談過合作之事,被拒絕後的嘴臉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花蕪跟那種人做朋友,吃虧是免不了的。
現在他們兩個撕破了臉,黃莘兒現在擔心的便是花蕪是不是受了欺負。
她將擺放貨架的活交給小廝,自己則披上外衫便往秦雙花坊那兒趕去。
所幸距離不遠,黃莘兒很快便趕到了,花蕪正坐在地上倚著板車低聲啜泣,很多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的,吐沫星子橫飛。
黃莘兒穿過人群將花蕪從地上扶起,在懷裡掏出一塊帕子替她擦拭臉上的淚痕,接著板著臉對周圍的人道:“你們一口一個花蕪勾引人,是有什麼證據嗎?”
眾人被黃莘兒的冷聲質問嚇得噤了聲,他們本來就是湊熱鬨不嫌事大的,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要他們說還真說不出。
“實話告訴你們,我是那邊胭脂鋪的店員,我們牛老爺跟花蕪合作招致了秦老板嫉妒,所以才這樣對待花蕪。”黃莘兒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花蕪輕輕拽了一下,知道她想給秦雙留些麵子。
可花蕪忍得下這口氣,她忍不下,剛才在店裡聽那幾個顧客說的那些難聽的話,都是從秦雙嘴裡說出來的,枉花蕪還把她當好朋友,沒想到竟換來這樣的回報。
“說起來,秦老板跟花蕪是好友,能在背後這樣說好友壞話的,嘴裡說出的,又有幾句能相信呢?”黃莘兒說完這話便帶著花蕪離開了,來的時候她擔心這邊起什麼衝突,特意帶了兩個小廝,這時正好負責拉板車。
人們自覺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看著他們漸行漸遠。
送花蕪回去的路上,黃莘兒見她自然情緒不高,便輕聲安慰道:“莫要想些沒用的,掙錢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
“抱歉,讓姑娘見笑了。”花蕪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澀。
當初黃莘兒看中的便是花蕪這樣良善的性格,可善良不代表軟弱,不代表好欺負,既然秦雙不顧情麵,花蕪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
要說花蕪也當真可憐了,自己獨自撫養兒子,儘管已經為人很低調了,可也許是這個時代對單身母親太過苛刻了,儘管他們極力的約束自己,可還是有人會覺得他們不對,甚至罵她們各種難聽的話。
像秦雙,便是個鮮明的例子了,儘管花蕪每次去進貨,連話都不會多說幾句,可秦雙還是擔心她一個寡婦會勾引自己丈夫。
就算秦雙的丈夫真的對花蕪有那個意思,這件事也不該怪到花蕪的身上,是她丈夫自己倒貼,還能怪彆人了?
或許一開始,張銘是真的想單純的對花蕪施以援手,在秦雙多次對張銘的警告中,也足以讓張銘看清兩人之間的差彆,真的對花蕪產生彆的心思,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