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那些找事的人離開後,林洵才算鬆了口氣,他走過去對司馬聰行了一禮,到了京城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以來的老板,竟然是當朝王爺。
店裡人來人往,司馬聰不想暴露身份,扶了他一把,示意他不必多禮。
“今日多謝老板相助。”林洵明白他的意思,便以老板相稱,誰知司馬聰聞言笑了笑,“你還知道我是這裡的老板,處理店裡的事,是我應該做的。”
“哥,你是這裡的老板?”司馬雯呀然,沒想到她哥哥竟還開了間胭脂鋪子。
是姑娘都愛美,有的胭脂鋪在她哥哥手下,若是不好好享用一番豈不是浪費。
“哥,你怎麼這麼小氣,開胭脂店也不告訴我,是不是擔心我用你的東西啊?”司馬雯美眸瞪圓,怒視著她哥。
“豈敢豈敢。”司馬聰可不敢招惹這位小祖宗,聞言趕緊投降,“這幾天胭脂店才立足腳跟,我原本就想過兩天帶你過來的。”
“這還差不多。”司馬雯抱著胳膊咂咂嘴,這麼好的機會若是不能好好坑她哥一把,豈不是浪費,想到此處,司馬雯計上心頭,她狡黠的笑了笑,對司馬聰道:“哥,你先前瞞我就不對,你要補償我。”
這是司馬聰早就猜到的事情,他無奈的攤手,詢問司馬雯想要什麼。
“我想要,專屬於我一個人的胭脂。”司馬雯給他出難題,林洵無奈的現在一旁,這其實是在給黃老板出難題。
司馬聰見識過黃莘兒的厲害,儘管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這樣的胭脂,不過他還是點點頭,“你哥到底不是做胭脂的,還需將你的畫像送到我之前待的城鎮去,再決定到底行不行。”
“哦,我知道了,做胭脂的,是你成天掛在嘴邊的黃莘兒。”司馬雯賊賊的笑了笑,很是耐人尋味,司馬聰一張老臉都泛起了微紅。
卻聽司馬雯語不驚人死不休,“說起來你還要謝謝我,要不是我,你也沒有理由給人家寫信,我想起某人的書桌裡,信件都堆滿了,也不知是要給誰的。”說完對司馬聰吐了吐舌頭,跑出去了,免得待會司馬聰惱羞成怒,再收拾自己。
“這個死丫頭。”司馬聰失笑,無奈的搖搖頭,他讓林洵有什麼事去王府找自己,接著便離開了胭脂店。
回去後,司馬聰畫了張司馬雯的畫像,裱好後裝進盒子裡,接著坐在桌前將抽屜裡的信件拿了出來。
跟司馬雯說的彆無二致,抽屜裡的信件,至少也有二十幾封。
自司馬聰離開柳鎮,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他對黃莘兒的思念,從一開始的朦朧,到後來的越發篤定。
這時他才恍然發現,那個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姑娘,已經印在他的心裡,難以抹去了。
起初他給黃莘兒的信裡,是一切安好,或者城中發生了什麼趣事,到後來,儘是些情義綿綿的詩句,越是這樣,這些信件,司馬聰越是遲遲難以送出去。
他從來沒有收到過黃莘兒的信,擔心自己不過是一廂情願,後來好不容易收到一封,卻是關於分店之事,半字沒有提其他的,這讓司馬聰很挫敗。
司馬聰搖搖頭,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事情晃去,重新鋪開一張紙,細細描畫起來。
不多時一個騎在馬上的少女躍然紙上,微風吹拂的發絲,馬蹄濺起的塵土,還有少女上揚的嘴臉,隻一眼便能被她的快樂感染。
這是他與黃莘兒為數不多的相處裡,最為動人的畫麵,自那天起便深深地印在司馬聰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提筆,在一旁寫下“不思量,自難忘。”落款司馬聰。
不知自己的情誼,黃莘兒能否發現呢?司馬聰這樣想著,細細將話裝裱起來,裝進錦盒,和司馬雯的放到一起,讓人送去柳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