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傅來到皇宮後,司馬聰早已到了一炷香,而此時他和皇帝正在等他。
皇帝怒道:“你堂堂一個太子,做事拖拖拉拉的,成何體統,將來如何繼承大統?”
司馬傅聽皇帝責罵他,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剛跪下行禮想要為自己辯解一二,卻不想皇帝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拿起桌上的聯名信便朝司馬傅摔去。
不偏不倚,正中司馬傅的腦門。司馬傅雖然沒有受傷,但當著司馬聰和朝廷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被皇帝責罵,麵子上委實過不去。
皇帝怒道:“你快看看你做的好事”
司馬傅內心疑惑無比,心想自己做的很隱秘,是不會被發現的,那到底是什麼會惹皇帝這麼生氣,司馬傅無從得知。
隻是司馬傅想的還是太天真,當他打開聯名信時他才知道,司馬聰的手段比自己興許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聯名信上說,他們之所以會起來暴動,是因為太守魏光金聽信寵妾的讒言,公然將募捐得來的銀兩留下,而且他們還傳,寵妾對魏光金說,老皇帝時日無多,未來得天下都是他司馬傅的,何不將私留的銀兩全部送給司馬傅,得了司馬傅的歡心,日後哪怕不是丞相,六部尚書也是綽綽有餘的。而那寵妾不是彆人,正是司馬傅的側妃劉萬雪的組人。魏府在穎南一向是為威作福,魚肉百姓,雪災一來他們便過不下去了,忍無可忍才起來暴動的,希望朝廷可以處罰魏光金,並且赦免他們的罪過。
司馬傅看到這裡,心裡叫苦不迭,那寵妾雖然是他的人,但她的身份隻是司馬傅為了拉攏魏光金給她隨意安排的身份,沒想到今日竟然會成為如此大的罪過想洗都洗不清。他更想不到,他苦心孤詣安排給司馬聰的罪過竟然會被他反過來扔給自己。
司馬傅忙申辯道:“父皇,那劉氏雖然是兒臣側妃的族人,但這件事兒臣實屬不知啊。兒臣憂心南方雪災,又怎麼會去乾出這等事呢?更何況就算那魏光金想要賄賂兒臣,可那賑災銀數量之大公然運進京城豈不是不打自招?父皇,求父皇明察啊!”
司馬聰這時出列問道:“臣弟記得,當時穎南暴動,皇兄竟是和父皇同一時間知道的,皇兄對此可有什麼解釋?”
司馬聰這一問著實將司馬傅推向萬劫不複之地,這句話不但點名了司馬聰與這件事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而且還提醒皇帝,他的太子的勢力竟然可以與他相提並論了。
司馬傅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司馬聰勾唇,笑道:“我是什麼意思,皇兄還不知道嗎?”
司馬傅啞然,心道司馬聰竟然從頭到尾都知道他的計劃!然而司馬傅到底是夏丞相的女婿,司馬傅不討好,夏丞相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夏丞相出列道:“長安王此言詫異,之前太子殿下已經說了,他也是十分憂心南方雪災,所以對南方災區的關注比較高,老臣實在不知道長安王是在這兒打什麼啞謎?莫不是長安王對太子殿下有什麼意見不成。”
司馬聰淺笑,心想薑還是老的辣,夏丞相不愧是一隻老狐狸,三言兩語就指明他對司馬傅有意見想要誣陷他。
司馬聰一副不可置信的說道:“夏丞相何出此言?本王也隻是心中好奇而已,更何況,本王和皇兄一向兄友弟恭,何來夏丞相不睦隻說?”
夏丞相一聽,急著還想再說什麼,皇帝聽的心煩,打斷道:“行了!還嫌不夠亂嗎?”
夏丞相聞言訕訕的退到一旁。
皇帝對司馬傅正色道:“既然這件事直指太子,那就由太子來徹查此事,朕限你七日之內,給朕將賑災銀悉數找回,否則,朕讓你好看。”
皇帝的語氣裡聽不出一絲惱怒,卻是威嚴十分,司馬傅聽聞,內心有些害怕,可有沒有彆的方法,他隻好硬著頭皮應下。
而後皇帝的神色放緩和一二,對司馬聰言道:“長安王過幾日便代朕前去視察,若發現誰作奸犯科,許你先斬後奏之權。”
司馬聰忙上前謝恩,而一旁的司馬傅臉色鐵青,心道又是棋差一招,讓司馬聰得了個便宜。
下朝後,司馬傅走到司馬聰的身旁,用之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這次是本太子棋差一招,下次定讓你萬劫不複。”
說完,司馬聰便拂袖離去。司馬聰隻是說道:“太子,您慢走。”
司馬聰眼神陰霾,看著司馬傅一臉的不屑與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