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黃莘兒也聽到屋子外的動靜,掙紮著起身,一出房門就見到走進了的淩烽與黎若萱。
黎若萱見黃莘兒渾身無力,連忙上前扶住她,以她多年來的用毒經驗,她一看黃莘兒便知他中了軟骨散,而且司馬聰雖然換了一身衣服,但還是能看出他受了重傷,卻依舊強撐著來保護黃莘兒,當下對自己犯下的錯誤又是羞愧。
司馬聰招呼著幾人入座,黎若萱與淩烽對視一眼,眼神中都包含著滿滿的愧疚,他們這個眼神卻恰好被司馬聰和黃莘兒捕捉到,司馬聰心中疑惑,問道:“怎麼了,你們?”
藥伯坐在末手,連連搖頭。淩烽猶豫良久,還是開口道:“殿下,其實你和黃姑娘遇襲一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我的錯。”
黎若萱見淩烽將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當下立即出口道:“不怪他,怪我,是我遇人不淑,淩烽他並不知情。”
司馬聰和黃莘兒越發摸不清頭腦,黃莘兒問道:“我們遇刺是司馬傅一手策劃,與你們有何關?”
黎若萱一臉歉意的說道:“其實,那日白否來找過我,說他是司馬傅的人,找殿下有急事,我還以為你們兄弟二人感情甚篤,就將殿下和莘兒姑娘的去向告訴他了,我也不知道最後事情會發展到這樣”
黎若萱越說聲音越小,畢竟她剛轉入正道,就犯下如此之大的一個錯誤,她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卻不想黃莘兒上前,一把握住黎若萱的手,搖搖頭,道:“這不怪你,畢竟世人都隻看到了皇家的光鮮亮麗,沒有注意到背後按濤洶湧,再說司馬傅那人向來詭計多端,連我和司馬聰都中過他的圈套呢!”
黎若萱還有些過意不去,小聲囁嚅道:“莘兒”
黃莘兒一把勾住黎若萱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道:“真的沒關係,若不是你們連忙趕來,我們這次就真的被殺回來的白否捉了個正著,估計啊,你們再來也隻能給我們收屍了。”
司馬聰笑著點頭附和,淩烽與黎若萱夫妻兩見司馬聰與黃莘兒都沒有怪罪他們,反而開導這個事件的導火線,心中都有些感激。
藥伯給黃莘兒開了強身健體的藥來抵製她身體中的軟骨散,並細細的給司馬聰處理了傷口,加上黎若萱在一旁提出意見打下手,二人的身體很快就恢複了。
由於司馬聰的暗衛全軍覆沒,淩烽擔心司馬傅會派人繼續在路上做出對司馬聰不利的事情,所以他和黎若萱就自告奮勇的承擔起護送司馬聰與黃莘兒回京的這一個光榮使命。
加上黎若萱還從未到過京城,所以這次護送也是淩烽和黎若萱另一種意義上的度蜜月。最終,一行人歡聲笑語的來到了京城。
回到京城後,淩烽與黎若萱結束了護送任務,便賴在黃莘兒的店鋪裡混吃混喝,整日遊玩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他們在這兒遊玩的不亦樂乎,司馬聰那邊卻出了一件頭痛的事情。
陽春三月,皇帝卻突然病重,幾日後,乾清宮密詔長安王司馬聰與黃莘兒入宮麵聖。
皇帝病來的太急,一開始隻是普通風寒,眾人便沒有注意,隻是兩日後,身體一向硬朗的皇帝卻昏迷不醒,並且口說夢話。
司馬聰自皇帝開始病倒了那一刻便憂心不已,他這才意識到,那個小時候能將他單隻手提起來在禦花園裡遊玩的皇帝早已經步入暮年,是啊,他的父皇已經老了,到了風燭殘年的地步。
司馬聰一接到密詔,就連忙找來黃莘兒,將事情大體和她說了一下。黃莘兒點點頭,連忙和司馬聰坐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一路上,黃莘兒寬慰了司馬聰幾句,司馬聰隻是點點頭,臉上的焦慮之色卻一點也沒少。黃莘兒知他心急,邊也不去打擾他,轉而想起了彆的事。
其實黃莘兒是有些驚訝的,關於皇帝召見司馬聰是可以理解的,但皇帝竟然也會召見她就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裡。
長安王府邸與皇宮極近,沒過多久,司馬聰與黃莘兒便來到了宮門前,隨後被早在等候在那兒的內侍領到了皇帝的乾清宮。
一進皇帝的寢宮,黃莘兒就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因為寢宮內的窗戶都被封住了,就連大門都是開了一下而後立即就關上了,導致了裡麵濃鬱的草藥味無法消散。
黃莘兒隻是微微一皺,並且很快就舒展開來,所以並沒有被彆人發現。
黃莘兒跟著司馬聰對著躺在床上的皇帝跪下行禮,皇帝身邊的內侍見狀連忙傳達了皇帝的口諭:“皇上之前說來,讓長安王與黃姑娘不必多禮。”
“長安王殿下,黃姑娘,皇上請您二位上來敘話。”說著,內侍往旁邊一站,將床邊的位置挪出來留給司馬聰與黃莘兒。
司馬聰與黃莘兒見狀起身,輕手輕腳卻又迅速的走到了皇帝的床前。司馬聰坐在皇帝的床邊,而黃莘兒站在司馬聰的背後,一副溫婉賢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