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丞相聞言,雖然心中不解,但一想到他本就沒有通敵,所以也無所畏懼,當下就同意了司馬傅的提議。
夏丞相陪著皇帝走過了二三十年的路,中間雖然也有些磕磕絆絆,但一直以來也算相安無事。他的心中也不認為丞相會背叛他。見丞相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也就放下了心,命林大人帶著禦林軍前去丞相府搜查。
禦林軍去了丞相府,百官們沒有下朝,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皇帝實在看不過,隻好下令暫時休朝,讓百官去偏殿稍作歇息等待結果。而司馬傅司馬聰以及丞相和吏部侍郎,則被叫到了禦書房。一到偏殿,百官們就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討論這件事。
沒過三炷香的時間,林大人帶著禦林軍便浩浩蕩蕩的回到了皇宮,皇帝立刻重新召集起來了朝議。皇帝氣正神閒的坐在龍椅上,等待著結束這場鬨劇,順帶著準備審問吏部尚書。
然而林大人卻呈上了在丞相府發現的東西,讓皇帝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場鬨劇到底還是不少一場鬨劇。
“丞相來曆不明的三十萬兩黃金、與楚人的信件以及一封還沒送出去的信以及邊界布防圖”
皇帝一邊翻看著這些東西,神色一邊冷凝起來。
“丞相,現在,你可還有話說?”
“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真的不知道這些東西怎麼會出現老臣的府上。”夏丞相連忙跪下辯解道。
“冤枉?丞相,這是你的字?”說著,皇帝將那些信件都扔到夏丞相的腳邊,皇帝和丞相公事這麼多年,對他的字跡早就了然於心。
“這是朕前兩天剛給丞相的邊境布防圖,丞相這是想給誰送去?”皇帝又將那布防圖扔到了夏丞相的臉上。
“至於著三十萬兩黃金,夏丞相總該給朕一個說法?”一個臣子的家中的金子,居然比他這個皇帝的小金庫還多。
丞相看著地上的東西,真真是百口莫辯。這些東西不是他的,但種種痕跡的昭示著是他的,他該如何說。
司馬傅見丞相有苦說不清的模樣,唇角勾起閃過一絲誌在必得的笑意。那字跡是他找高人仿的;給夏丞相邊境布防圖的時候,司馬傅也在旁邊,當然也有一份,但是他表麵上是夏丞相的女婿,夏丞相又是他登上皇位的一大助力,沒有理由會去陷害丞相,自然也沒有人會懷疑到他身上;夏丞相是個能臣,但卻不是廉臣,那三十萬兩的黃金,的的確確是夏丞相逢年過節或替人辦事收的孝敬錢,這錢司馬傅不可能給他,這把柄卻是他即由自取。
司馬傅沉浸在自己的思路,絲毫沒注意到一旁的司馬聰看到自己這個一閃而過的笑意時的震驚。隨後司馬聰就意識到,原來給夏丞相設套的人,竟然是司馬傅,而使司馬傅與夏丞相反目的就隻有一個人,太子妃夏未然。
自那日後夏未然便再也沒有糾纏他,司馬聰還以為夏未然是想通了,沒想到卻是夏未然暗戀自己這事被司馬傅發現了。司馬傅這時動夏家,則說明夏未然現在的處境並不很好,極有可能已經被幽禁了起來。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司馬聰心裡如何過意得去。
“父皇,夏丞相這麼多年了兢兢業業的工作,您也是看在眼裡的,夏丞相通敵一事,卻是存在眾多蹊蹺啊。”司馬聰為夏丞相辯解道。
“長安王覺得有蹊蹺,那蹊蹺在哪裡?”又一個素日與夏丞相不和的人站出來落井下石。
“這”各種證據擺在眼前,司馬聰一時間竟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太子,你怎麼看?”皇帝平靜的說道,聽不出喜怒。
司馬傅這時才走上前,行禮道:“回稟父皇,兒臣也相信丞相的人品,但若丞相真的做出此等天理不容的事情,兒臣隻會依法行事,絕不求情。”
夏丞相本還在怔愣中,一聽司馬傅此言,瞬間看向司馬傅,隻見司馬傅神態自若,一點也沒有焦急著為他申辯的意思。明明剛才還和自己同一戰線,不過是過了一會兒,各種偽造的證據都指向自己,所以就把自己當作棄子不管不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