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冰也沒有再問,隻以為真的是秦尚彥忘了,等秦尚彥把貨運來後一起裝了船,這才出發。
“太子,黃莘兒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今天看到牛冰帶人出海,她竟然放棄了與我合作。”
太子府,司馬傅聽著秦尚彥的報告,沉思良久之後才做出決定:“抓到黃莘兒已經是不太可能了,那你就先下手,斷了她的左膀右臂。牛冰就交給你了。”
秦尚彥領命。要一個人死,有千百種辦法,牛冰啊牛冰,要怪隻怪你是黃莘兒的手下吧。還有沈瓊、敖風,最後,你們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司馬傅打發秦尚彥出去後,細想這些日子以來跟司馬聰的較量。勝負往往隻用一個瞬間便能決定,他近日的所作所為確實被司馬聰躲過一次又一次,可是那又如何呢?除了黃莘兒,便是剜了司馬聰半條命!多劃算的買賣。
他才是未來的九五之尊,那司馬聰算什麼。
話說牛冰出海,有了前車之鑒,黃莘兒便帶人重新研究路線,選擇了更近的一點。不過一月半,黃莘兒便已收到牛冰的信,說是已經抵達漁村,不日便能回京。這廂黃莘兒得了消息正開心,另一邊司馬傅派人盯住漁村的探子也做了彙報,牛冰已帶貨上岸。
秦尚彥看著司馬傅信上寫的殺,將紙對折回去,用燈引燃。最終,空中飛起一抹灰,那封信,消隕的無影無蹤。
此時窗外跟著秦尚彥的那個暗衛,看見秦尚彥多次出入太子府,且沒有與他人來往,斷定秦尚彥乃是司馬傅一派的人,本想截了信走,奈何怕被周圍的暗哨發現,沒有動手。見信被秦尚彥燒毀,惋惜之後便身退,回去稟報敖風。
司馬聰知道結果以後也沒有多大意外。隻是從司馬淳那邊的消息來看,近日司馬傅又將有什麼動作,於是多加了人手保護黃莘兒。而他,現在則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黃莘兒尚未從敖風處得到秦尚彥確實有問題,乃太子一派的人,就先收到了牛冰出事的消息。從漁村至皇城需要途經秦嶺一帶,那裡盤踞著大大小小十幾個山寨。等黃莘兒趕到時,地上除了屍體與血跡,竟再無任何線索。
所有屍體死的極為相似,致命傷都是一劍封喉,而牛冰卻下落不知,生死不明。汪良呆呆看著地上的血跡,頭一次感受到什麼叫恐慌。辦案查凶查到當地世家頭上,他沒有害怕,案子找到凶手之後被當做人質,他也未曾害怕。汪良曾以為自己這一生,或許都不會知道害怕是何種情緒。如今地上淌著的那攤血卻告訴他,牛冰出事了。他無助,害怕,種種情緒一時上湧,倒叫他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
黃莘兒看著汪良的失魂的樣子,內心也有幾分自責。牛冰都是因為自己才出事的,這個責任,無論如何她也得背起。
拍拍汪良的肩,黃莘兒也沒再說什麼,帶著人去四周搜尋了一遭,希望還能找到其他線索。
鐵捕頭也一直陪在汪良身邊,到最後,這個七尺男兒竟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彆人,隻好乾巴巴地說了一句:“知縣,沒有夫人的屍體說明夫人還活著,沒事。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找人呀。”
汪良抬頭,袖子一抹眼,吼道:“查!給我查!冰兒沒事,她還活著!”
茫茫山林,鳥鳴啾啾,大好的風景卻被一個身影給煞住。牛冰不知道自己在哪,隻知道那夥人武功高強,同行的夥伴為了拖住敵人,還在後麵為她浴血奮戰。她隻能往前跑,往前跑,跑到有人的地方去。
那從天而降的打扮的像山匪一樣的人,使著軟劍麵目冷漠的人,還有幾個蒙著麵紗看不清麵容的人,所有身影重重疊疊出現在牛冰眼前。
支持不住了啊……
“咚。”重物落地的聲音驚飛了一片鳥。牛冰倒在草叢前,最後一眼,恍惚間看見了一個人影。
是勾魂使者嗎……真想再看夫君一眼啊……
汪良心中一悸,捂住胸口,旁邊的人問他怎麼了,他也說不上來。甩甩頭繼續找人。
搜尋牛冰的自然不止汪良與黃莘兒,秦尚彥派人截殺牛冰,到最後竟然還被她跑了,這讓他如何向司馬傅交代。在刺殺的頭領來稟報任務失敗的時候,秦尚彥就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都是一群廢物,竟然還能讓一個受了重傷的女人跑掉。
“給我搜!找到牛冰,就地格殺。”
“是。”
秦尚彥雙眼微沉,自己的身份在黃莘兒那裡怕是瞞不住了,真希望這群廢物也能有一次有用的時候,在汪良和黃莘兒、司馬聰的人手之前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