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馬聰一同前來的還有淩烽、黎若萱。沒找到秦尚彥,司馬聰自然不肯,派人擴大了範圍。
秦尚彥此時正出了後門打算溜走,淩烽似笑非笑的聲音猶如驚雷炸在耳邊:“秦老板打算去哪兒呀,不坐下來喝杯茶嗎?”
反手控製著劍往聲音處刺去,一柄寒光反射入淩烽的眼。扭頭避開,淩烽抬手架住秦尚彥的攻擊,一把匕首從上往下落,滑過劍身往秦尚彥握住劍柄的地方劃去。秦尚彥怕被傷手,下意識地一鬆,長劍哐當落地。匕首勢頭不減,弧光一轉,攻向秦尚彥的麵部。急急轉過,一個翻身往地上滾去,重新拾起長劍,秦尚彥看著淩烽的目光驚疑不定。
短短交手,秦尚彥看到了差距,眼前這個男人的武功絕對在他之上。自己不能力敵,此身危矣。
“不如你自己跟我回去,你也應該知道你的武功並不如我。你主動點,大家都省力氣不是很好嗎。”淩烽滿目誠懇,就差沒寫著“我是文明人不想動粗”了,一副講道理的樣子。
秦尚彥不想跟他講道理。要戰便戰,雖然他貪生,但並不怕死。沒有多說什麼,秦尚彥握緊手中的劍往淩烽身上刺去,用行動告訴了淩烽他的答案。
“夠漢子。”淩烽收回匕首,抽出自己的劍,輕身往前。一擋,一刺,一掃。秦尚彥勉強扛過幾個回合,終是再次被淩烽打落武器,正欲撿起的時候,淩烽劍指他的脖頸,寒氣森森。
淩烽將秦尚彥帶回司馬聰和黃莘兒麵前,黃莘兒笑道:“秦老板這是怎麼了,我們又見麵了。”
秦尚彥被黃莘兒捉住,無話可說。是自己棋差一招,沒有準備充分,到底還是太倉促了。
司馬聰站在黃莘兒身邊,沒有說話,看樣子是想讓黃莘兒決定怎麼處置他。黃莘兒見司馬聰沒有命令,知道他的意思,便也沒有客氣。隻是對於自己之前看錯了人,信錯了他,心裡還是有著幾分不快。她不是聖人,做不到原諒,更何況這次的情況明顯是賭了性命。如果不是她黃莘兒警覺,恐怕此時早已成為刀下亡魂。如此這般,她也不想和秦尚彥再客氣。
“秦老板,你看看周圍,這些因為你而死去的人。”黃莘兒指著周圍,輕聲道,“我曾以為秦老板為人直率,和人相處也會為彆人考慮很多。可是你看看這些被你漠視的人命。你現在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還的。”
“你是劉萬雪的人嗎?”黃莘兒看向秦尚彥,也沒想等到秦尚彥的回答,自顧自說道,“其實不是,司馬傅才是你真正聽命的人。其實我以前也有懷疑過,不過我告訴自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與你合作,我就該給你十分的信任。”
拿過旁邊侍衛的劍,在秦尚彥胳膊上劃出一道血痕,黃莘兒接著道:“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你讓我懷疑你。一次可以說是意外,兩次可以說是不小心,三次,我該怎麼去相信你?”
馬小蓮不忍再看,黃莘兒卻繼續將劍刺入他大腿,回憶道:“當時牛冰出事的時候,你知道嗎,她差點就回不來了。她告訴我,當時和她同去的一個剛準備培養成領班的孩子,為了讓她活下去,抱著那個黑衣人不撒手,聽著一劍一劍刀刺入肉內之後的慘叫,牛冰愣是沒敢回頭。”
“你欠了我們太多的命!”
秦尚彥被腿上的傷刺疼,臉色蒼白地跪在地上,聽到黃莘兒的話,抬眼回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天下終究隻能有一個人做主。我們選擇不同,那些死去的人,隻能怪他們命不好。”
馬小蓮看著秦尚彥一副疼到極致卻極力忍耐的樣子,忍不住悄悄抹了抹眼淚。秦尚彥說的沒錯,恰逢奪位,無辜的人,死的還少嗎。他之所以殺了那麼多人,追根究底是因為司馬傅和司馬聰的對立,他隻是擇主太子,聽命行事罷了。他也何其無辜。
咬咬牙跑到秦尚彥邊上跪下,不顧眾人疑惑的眼神,馬小蓮朝著黃莘兒跪地磕頭:“莘兒,他也不想的,我求求你放過他,他也隻是聽命行事而已。放過他,我帶著他一起走好不好?去沒有人煙的地方也好,隱居山林也好,你放過他好不好?”
“馬小蓮!”黃莘兒紅了眼,將秦尚彥腿上的劍拔出,扔在馬小蓮的麵前,“他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你卻求著我放了他?你到底有沒有心!我死也不會同意放走他,有本事你拿著這把劍殺了我啊,拿啊,你撿起來啊”
秦尚彥目光複雜地看著馬小蓮,而馬小蓮死命磕著頭,沒有理會那把劍。劍身上還滴著的血,流在地上,染紅了一片,染紅了馬小蓮的額頭。
“莘兒,我求求你,你放過他,他也隻是聽命行事,並沒有什麼過錯呀。”鮮血從額頭往下淌,馬小蓮哀求,“莘兒你最明事理了對不對,你放過他,我保證他以後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不會再為司馬傅所用。”
黃莘兒突然笑起來。馬小蓮可真是鬼迷了心竅,秦尚彥隻是聽命行事,所以合該那些人都白死了是嗎?合該一起談天說地的兄弟死在外麵最後連個墓碑都不能留是不是?
“你拿什麼保證?我說過,小蓮,若想我放過他,除非你拿起你眼前的這把劍,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