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知道司馬聰在渭源準備婚禮的事情,直到現在談起,才想起來之前那個總是跟在司馬聰邊上的黃莘兒,問道:“皇後說的,可是和那個黃莘兒?”
皇後驚訝道:“皇上也知道這姑娘?不知道聰兒娶的又是哪家的姑娘呢。這聰兒可是挑剔的很,當初不知道拒絕了多少世家小姐。”
“這黃莘兒可不是哪家小姐,說來也厲害,她一個姑娘家的,能在這年紀成為我們大晉首屈一指的富商,其能力,不可小覷。”笑眯眯地將話頭打回給皇後,光從表情上,皇後還真看不出皇上的想法,不好胡亂猜測,隻是跟著讚道確實厲害,這樣的姑娘,能力那麼強,難怪會被司馬聰看上。
一時沉默下來,皇後小小歎了一聲,可惜道她娘家有個閨女倒是想嫁給司馬聰,現在看來,是沒希望咯。
皇上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皇後試探地問道皇上覺得能否給司馬聰指婚呢。皇上笑道:“朕要是敢給他指婚,除非是那個黃莘兒,不然他能把朕的禦書房房頂都掀了。”
得到了結果,皇後也沒再問,談到此,將話題轉向了一旁開的正豔的梅花。
如此好時節,得梅釀酒或集雪烹茶都彆有一番滋味,淡淡的梅香充斥著這一方天地,轉過湖心亭,派人拿來暖爐,皇上望著一邊站立著的宮女,示意將紙筆拿上來,就著桌子點畫,枝乾橫斜擾亂一樹落雪,凋落的、盛開的、半開的、未開的,各種姿態的梅花躍然紙上。采來花瓣搗爛研入墨中,和著梅香墨香的宣紙將一院風景定格。
回到椒房殿,掛上那副寒梅落雪圖,皇後派人前去通知了一聲司馬傅,傳道皇上的意思是既然是司馬聰他自己選的,那麼他作為父皇不會阻攔。
安妃,你還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哪怕你去世那麼多年,皇上的心依然也是偏向你們的。商賈之流雖位低,但若讓其嫁給司馬聰,得到財物上的支持,司馬聰的實力發展程度會逐漸將司馬傅和他之間的差距拉大。這可不是個好事。
奈何她如今也實在無法幫到司馬傅什麼,娘家那邊的勢力也不敢妄動,一旦被皇帝發現他們的動作,知道他們謀劃著除掉其他有競爭力的皇子準備奪位事宜,那麼不止是司馬傅和她,連著她的娘家一派,都得跟著被連累。
現在的皇帝真的太多心了,除了內心裡偏向司馬聰,還有一個原因,司馬聰表麵上的勢力與司馬傅相比,到底是偏少了,為了平衡勢力,皇帝也總是有意無意地護著司馬聰,這讓他們無可奈何。
皇後處傳來的消息讓司馬傅陰沉了許久。司馬聰的算計和謀略讓他感受到十分的威脅,隻是打到現在,最好的結果隻是重傷他,司馬聰多次從他手底下逃脫,每次都讓他暴怒。
隻是一個司馬聰就這麼難以對付,以後還有其他人呢?表麵上不顯山不露水但實際上早已做好準備的怕是也有。鷸蚌相爭,還得防著漁翁。
思來索去,最終還是修書再次寄給商垣珩,希望他能仔細考慮兩人的合作,雖然現在他元氣大傷,但是好歹他也是國君了,若他日他司馬傅再成為晉國新任國君,兩邊的合作與交流,自然少不了便利之處。
商垣珩冷哼一聲,這種口頭上說的東西,太過虛無縹緲。司馬傅所許諾的條件是建立在他成為晉國國君之上,但若是失敗呢?更何況最近齊國剛經曆了鬥爭,許多地方都缺著經費,如何還能抽出錢去支付戰爭的費用。他現在如非必要留著那些軍隊,都恨不得散了大家回去種田算了。
“感慨於商兄往日與本宮之合作,今本宮有事,特修書一封,請商兄你出力相助。自司馬聰得知黃莘兒地址,本宮埋伏於半路欲取其性命,奈何圖敗,聰之人馬走於餘杭,救下黃莘兒。本宮先機已失,又聞得其與黃莘兒將大婚於渭源,望商兄出兵助本宮一臂之力,拿下兩人性命。事成,可與商兄協定日後齊晉之往來……”
將信紙丟至桌子邊上,沒有再往下看。商垣珩覺得自己有幾斤幾兩,這還是很顯而易見的,目前齊國的形勢根本經不起任何風波。當然若是司馬傅願意付出足夠讓他心動的價格,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來人,通知各位將軍入宮商議。”
司馬傅希望商垣珩能在司馬聰大婚之日出兵,黃莘兒嫁了他也好,若是死在戰場上,那可是活生生的守寡,對她的打擊,也定然是加倍的。遺孀?這個詞還真是讓他欣賞呢。殺了司馬聰自然也不隻是他司馬傅得益,渭源附近便是兩國接壤的地方,商垣珩行軍便利不說,往後若是還想攻打其他國家,稍微借個道也不是不可以的嘛。從渭源揮軍南下可比繞過去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