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莫聞翼或許司馬聰還仍有能力與他對抗,但是喪子之痛、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莫老將軍可不一定還會接著修身養性,若是可以拉攏其幫助自己對付司馬聰,豈不是一樁美事。
司馬傅將算盤打的劈裡啪啦響。這最難算計是人心,最難相識,亦是人心。他相信他最終可以打動莫老將軍,是幫其為子報仇或饋贈銀兩珠寶,隻要他有,他都可以拿出來。
司馬淳參與了討論之後,心下警惕,想起自己還沒拿到手的小半個藥方,猶豫了一會,咬牙切齒地又上門給司馬傅通風報信去了。話說上次黃莘兒悄無聲息動身餘杭,給他司馬聰報信傳消息說秦尚彥是司馬傅的人手,這事兒找司馬聰要剩下的方子,這人左推右推倒是把他說了個暈頭轉向,最後司馬淳拿著幾個藥材名字回到自己府上,思來想去總覺得自己又鑽司馬聰套裡去了。
一個個都是人精。
司馬淳想著從司馬傅到司馬聰,再到黃莘兒莫聞翼秦尚彥,一個省心的都沒有。
傳信還是派人?司馬淳想了想,這傳信的風險太大了,還是派人。
挑選了一個平常不怎麼露麵的心腹裝扮成商人的模樣,司馬淳囑咐道一定要把信送到司馬聰手上,不可假借任何他人之手。
心腹行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待司馬淳說退下之後,挑了快馬和一隊人手,一路行至邊境。
此時春深,沿途一派欣欣向榮之景,阡陌兩旁開滿野花,地上一條小道蜿蜒著從山中繞過。沒有從官道離開,心腹抄過小路趕往下一個驛站,身後跟著的人也是一路小心提防。如此換路到達驛站之後,往後便一直往官道疾行。
司馬聰正在帳外巡視,大營門口來了一個人,說要見司馬聰王爺,有急信。守門的士兵讓其拿出信件和其他什麼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那人取出信給士兵看了一眼,道:“這信是我們主子要求親手交到王爺手上的,至於身份證明,還勞煩你與王爺通報,我家主子是來和王爺討要藥方的。”
那士兵見這司馬淳心腹一副不像是撒謊的樣子,看了眼那封信,說道:“那你在這邊等會兒,我去向王爺稟報一聲。”
“有勞。”
司馬聰在營地內巡視,正走到後勤炊事處,守門士兵一路問了司馬聰位置,上前報告說有人前來送信,來人的主子是向王爺拿藥方的人。司馬聰一聽,八成又是司馬傅搞了什麼動作,司馬淳給他報消息來了。當下也不再耽擱,命人帶送信那人進來,去帳內商談。
來到帳內,司馬聰接過信,見到信紙末尾司馬淳的私章,這才確信果然又是司馬淳送來的。再看內容,司馬淳說道司馬傅最近要給他和莫聞翼製造矛盾,並栽贓司馬聰殺死莫聞翼,好拉攏莫老將軍到司馬傅陣營,一起對付他司馬聰。
將信收下,司馬聰便讓司馬淳的心腹回去複命。走出帳篷去找莫聞翼,司馬聰將信拿給莫聞翼和看。看完之後兩人皆是沉默。司馬傅的手段層出不窮,隻要一日沒有登得皇位,他們便一日提著心。
“不行,這事我得讓司馬雯知道。”黃莘兒對司馬聰道,“司馬雯正好過兩天也要來,莫聞翼是她夫君,她也有權參與這件事的商討。”
司馬聰原本還和莫聞翼商量著怎麼辦,聽到黃莘兒的話,莫聞翼本能的拒絕:“這事兒太不安全,雯兒肯定會擔心……”
“那就更應該讓她知道。”黃莘兒沒的商量,看著莫聞翼和司馬聰道,“你們也要多加小心,既然知道不安全,那就彆讓我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