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司馬傅起身朝著眾人,敬酒道:“開場前本宮曾說過,要自罰三杯。現在,本宮敬酒罰酒,便一起飲了。這第一杯,敬莫將軍與司馬聰,為晉國做出貢獻不斐。”
莫將軍與司馬聰?先不談莫將軍已身死,的確可敬,可是司馬聰到底是個王爺,要談及,也是應把司馬聰放於前頭。偶有疑惑的官員此時終於明白過來,今晚這場慶功宴,說到底就是場鴻門宴,一向不合的太子與安王,又怎麼可能放下武器,化乾戈為玉帛。
“這第二杯酒,敬在座的各位,正是有了各位的努力,這才有了大晉如今的局勢。在處理一些問題上,也是各位支持本宮,本宮才能成功。在此,本宮不言謝,敬諸位一杯。”
司馬傅一邊的人自是聽清楚了司馬傅的意思。今晚的成功在於他們的計劃以及在座大臣的支持配合。如今司馬聰敢於帶黃莘兒赴宴,定然還有其他的安排,他們不可能明知是局還孤身進來闖一闖。現在也隻有依靠各位的力量與配合,搶在司馬聰的反撲之前將兩人捉住。
“這第三杯酒,之前沒有對安王起身相迎,本宮在此向安王與安王妃表示歉意。”
司馬傅將漂亮話說完,將杯中酒一仰而儘,然後將酒杯頭朝地,以示滴酒不剩:“安王,你我本兄弟,本宮身為兄長,照顧你也是應該的,不若此後你便聽從於本宮,本宮倒是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司馬聰放下酒杯,冷淡回道:“太子,道不同不相為謀,這麼久過去了,你也應該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何來調和的可能。還是省省,你有什麼目的,不若說出來,興許看在我們是兄弟的麵子上,我還能幫幫你。”
滿座大臣之中忽然有人笑了出來,豪放說道:“太子,你就是太客氣了,何須和安王多言。”
司馬傅一副假惺惺的樣子,說道:“那怎麼可以,畢竟安王是本宮的弟弟。”
司馬聰抬頭朝著司馬傅看去,嘴角掛起一個嘲諷的笑:“你這麼多年經營下來,勢力是增加了,怎麼腦子也不加一點。司馬傅,你可知道你的行為會造成大晉多少的無辜百姓卷入、因為你所謂的目標而死去嗎?”
陰沉地看著司馬聰,司馬傅覺的自己還是不能忍。從小到大,父皇雖立他為太子,但是對他的要求永遠是不苟一笑的“努力”、“不夠”、“廢物”,從小,他的這個弟弟便是他父皇眼中的優秀的代表。
這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偏心嗎?是,娶了他的母後做正妻也許是迫不得已,那個柔柔弱弱、氣質清雅的女子才是他心裡永遠的白月光,可是就因為如此,所以愛屋及烏,他就活該被父皇驅逐於眼外嗎?
司馬傅恨司馬聰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聽得司馬聰的話,倒是還想嘲笑一番,這是什麼聖人思想?百姓為民為子,而天子為天,如果坐上那個位子一定要犧牲人,那麼那些死去的百姓,也是死得其所。能為他而死去,那應該是他們的榮耀才是。
不屑的冷哼一聲,司馬傅也不再和司馬聰廢話:“看來本宮隻能惋惜了,安王,你這不識好歹的樣子,讓人看了,還真是可恨。”
黃莘兒安靜地待在一旁,她並沒有習武,為了減少司馬聰的包袱,她也應該安安靜靜,彆弄巧成拙了便可。
司馬聰再次往黃莘兒那邊擋了擋,對著司馬傅冷聲道:“不識好歹?到底是誰不識好歹。父皇明明已經立你為太子,可是你竟然還是不知足,暗中計劃著兵變篡位。”
“立本宮為太子?”司馬傅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如果不是因為本宮為皇後所出,大晉自古以來繼位以立嫡立長為則,否則,你以為這太子還輪得到本宮來坐嗎?”
司馬聰的嘴臉可真討厭啊,一副你怎麼就這麼不上進心思那麼歪父皇都給你太子了你還想怎麼樣的表情,司馬聰不是他司馬傅,永遠也不知道父皇看他時那種失望的眼神對他來說是多大的傷害,事不關己還一副管教的嘴臉,你們看,這人多可惡啊。
司馬聰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判司馬傅,現在的司馬傅已經偏執到了一個新的地步了,不過他也何必去擔憂他呢,反正今夜之後,他司馬傅,也得成為大晉曆史上的一個敗筆了。
司馬聰搖搖頭,沒有再說話,隻是和他說:“司馬傅,此時你不若擔心下自己,我確實不是孤身前來,至於其他動作……等會你就知道了。”
司馬傅看著司馬聰如此說話,眼中透露出的勢在必得倒是讓司馬傅疑惑了許久。
司馬聰的後招,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