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遠不知道下麵的大臣正打算就清歡鋪這事準備聯名上書,要求安王將這件事解決。下麵的大臣回家之後那是一個慘呐,甚至有人因為自己的妻子用不到護膚品而被要求睡書房的。苦不堪言的後果就是隻能無奈同意這件事,回頭自己私底下一問,這準備聯名的人還真不少。
化妝品隻是小事,真正的大事是北閪,也不知道這個國家哪來的好運發展到現在,從之前的騷擾之後本來已經安生了一段時間,偏偏現在又開始鬨騰起來。邊關傳來的戰報一封接一封,這些日子處理北閪的問題就已經讓司馬遠頭疼不已了。
原本想要求助司馬聰來解決這件事情,但是司馬聰心底覺得司馬遠畢竟是皇帝,有事情不能總是想到他,讓他去解決。人總是要學著長大的,很多事情啊,還是得他自己去體驗去掌控,他幫不了司馬遠太多。
司馬聰被司馬遠喊到皇宮之後,聽聞司馬遠要讓他出兵北閪,拒絕了司馬遠的要求,並且將自己的考慮說給了司馬遠聽,這個江山到底還是司馬遠的,他不可能永遠幫著司馬遠。
“安王,朕這一次真的不知道怎麼處理了,北閪乃是新興起的一個國家,誰都沒有對陣北閪的經驗,安穩起見,自然是讓你前去最合適,你的領兵經驗,朕相信是在朝的任何一個將軍都無法相比的。”
司馬遠擺了棋局邀請司馬聰前來,本以為下棋能靜心,但是好像並沒有什麼用。
司馬聰應邀前來,見到司馬遠請他下棋,於是入座之後挑了白子,等待著司馬遠的開盤。及至後麵談及北閪戰事,司馬聰手上動作不停,心思卻已轉過千百。
閒敲棋子落燈花,古人等約而自娛自樂,如今兩人對弈卻絲毫沒有什麼快樂可言。司馬遠聽到司馬聰的拒絕,同時手中落下一顆白子。棋子敲擊棋盤的聲音清脆地響起,隻是一敲,不僅敲進了司馬遠的眼裡,也敲進了司馬遠的心裡。
棋盤上局勢縱橫交錯,猶如天下大勢,複雜無比。白子一環扣一環將黑子的後路隔斷,隻差一步,便能結束整個棋局。但是司馬聰沒有,放下手中的白子,說道:“該說的我也都說了,到底你才是皇上,以後有事情總要你自己學著處理麵對。我能提供的不是依靠,而是引導。”
將白子一個個拈起收進旗盒,司馬聰起身告辭。今天的相聚,說到底也就是拒絕司馬遠的要求罷了。
司馬遠看著司馬聰離開的背影,握緊手中的那一顆黑子,出神了半晌。
這是他的皇兄,曾經帶著他坐上皇位的人,到如今,竟然是幫他都不肯了嗎。這天下是他司馬遠的,可是離了他司馬聰,許多事務便不能夠完成。沒有司馬遠,司馬聰還能夠發展大晉,但是沒了司馬聰,這大晉,卻是再也難以發展。他司馬遠的能力,終究不夠。
司馬薈對於司馬遠的心理把握的很準確,一個自卑的人,一旦有了懷疑,加之自己內心的不確定,哪怕彆人做的再好,他都隻會覺得自己越來越沒用。之前埋下的懷疑的種子,在司馬遠的心裡生根發芽。
朝堂之上,眾大臣聯名上書要求司馬聰將清歡鋪解封,說是安王不能仗著自己有權有勢便隨意封人家鋪子,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司馬聰這毫無道理的行為,確實應該遭受譴責。司馬聰什麼話都沒說,任由一群大臣在那吵吵。
司馬聰道:“封鋪子自然是因為這個鋪子有問題,你們隻看到了人家的淒慘卻不知道人家的作為,胡亂指責,這可不太好。”
司馬遠皺眉,將事情先往下壓了壓,讓公公宣布了下朝。
“安王,你也看到了,這件事聯名的大臣不少,事情並不是那麼好解決。至於為什麼你要封了那家鋪子,朕也不會問,但是朕希望,你還是早點將這件事處理好。”
司馬聰領命,司馬遠看著司馬聰離去,計上心頭。
如果和司馬聰對上是遲早的事情,那麼早點下手,先下手為強也是好的。司馬聰,不要怪朕心狠。不過此番與北閪相對,朝中暫無可用之人,領兵之人,隻能是司馬聰。不若自己推波助瀾,將事情鬨大,到時候司馬聰無法收拾,便隻能答應自己前去應對北閪。這樣一來,自己的目的便也算是達到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