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不管這件事?莘兒是我的朋友,我能不管嗎。這就是你給莘兒的答案了,你當初要將莘兒帶回府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有如今這麼一天呢。”黎若萱輕笑兩聲,語末壓輕了聲兒,話間嘲諷意味明顯的很,“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王爺。”
黎若萱如此稱呼自己司馬聰也是少有見到,如今這麼用起,不過是嘲諷他在大晉朝中運籌帷幄翻雲覆雨,卻連家宅中那麼一點小私事都處理不來,如今不僅沒個計策,竟然還惱火起自己,連逃避這麼窩囊無用的方法都用了出來。司馬聰聽她這麼嘲諷,卻也無力回應,他心中正惱怒自己對妻子的背叛,也糾結著如何對待對黃莘兒的感情,黎若萱的兩句話像她的毒一樣刁鑽地在他的心上開了個口子,流出了沉積已久的黑血,偏偏又找不到解藥。
黎若萱兩句說罷,見司馬聰再沒回話,也就接著站在屋子裡等,說好今日是要個答案,她便要得到個答案。她是知道所謂兩個黃莘兒其實就是同一個人,但見司馬聰如此不上道,想不清楚自己的內心就隻會逃避,當初帶黃莘兒回府就是他一意孤行,如今卻連自己的選擇都負擔不起。真相她本就不打算說,如今更是不想將其告知司馬聰了。
司馬聰自己都沒理好,自然也沒發現黎若萱憋了一肚子的不滿,黎若萱不滿歸不滿,但事情她還是要理清楚。站了好一會兒,黎若萱見司馬聰依然糾結在自己的思緒中,無奈也隻好先開口:“何必呢。莘兒已經逝去這麼久,你也確實喜歡上了這個黃莘兒,不管如何,你都已經辜負了她。現在黃莘兒也喜歡你,如今你繼續糾結下去,不過是再辜負多一個人罷了。”
黎若萱不是不知道這種事情難以讓人接受,但她最多也不過是在清風樓接觸多了些,無意也不可能對司馬聰感同身受,她又不是媒婆,話已至此,也不能再做些什麼了。黎若萱撥弄撥弄發絲,正琢磨著如何再下一劑猛藥,就聽著司馬聰開了口。
“我明白了。”
知道便好,省的我們這些知情的掏心窩子對你們好,想破頭了撮合你們兩個,自己卻是個腦袋不開竅的。
得了這麼個答案,黎若萱哼笑一聲,便離了安王府。
等黎若萱回了清風樓,就見著淩烽恰也回來,便把今日見著的司馬聰與黃莘兒兩人的事情粗略與淩烽說了說。淩烽聽了個全,聽著黃莘兒所說是皺了皺眉,又聽黎若萱與司馬聰一番對峙,依然沒有告知真相,拿書冊的手便是一頓:“你沒把兩個黃莘兒就是一個人的事情告訴他?”
“告訴他乾什麼呢,我本就看不慣他的做法。”黎若萱接過下人遞過來的茶,尋了位置坐下,給淩烽斟了茶,“剛回來,歇會兒。”
“不耽擱。”如此答了一句,淩烽還是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坐到黎若萱身邊,“若萱,我們認識他們的時間也不短了,當初以為黃莘兒離世的時候,我們都看到了司馬聰有多痛苦,若說之前黃莘兒忘了司馬聰,我們不說也罷,但是如今……”
“如今也不能說,我就是要司馬聰自己發現黃莘兒不僅沒死,還被他自己當做替身收進了府裡。”黎若萱笑了笑,似乎又有了什麼辦法,她早就看不慣司馬聰這種做法,雖然如今是要撮合他與黃莘兒,但不妨礙自己給司馬聰吃點小苦頭,“他自己挖的坑,總要自己摔了才知錯,你也彆想著再和司馬聰說這件事了。”
淩烽得知兩個黃莘兒就是同一個人之後,知這二人相識相知不易,想早早促成兩人團圓,幾次在上報信息的時候就想把真相告訴司馬聰,這事情他也沒有瞞著黎若萱,也每每也被黎若萱攔了下來,抹去這些字句重新謄抄,如今聽黎若萱這麼說,自己也覺得黎若萱所說有些道理,也隻好答應下來:“好,我不說了。那你又打算怎麼做?”
黎若萱本也就隻是有個大概的想法,聽淩烽這麼一問還要想想,正琢磨著卻又聽到窗外傳來幾句小孩嬉鬨的聲音,稍稍一愣,便計上心來。
“有了。”
這日司馬聰剛下朝回府,步入花園就感覺小腿被撞了一下,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小萌,抬頭發現黃莘兒也不在附近,不由得一驚:“小萌,出了什麼事?”
小萌見自己撞著的是司馬聰,揉了揉眼睛,便揪著他的衣袍沒有鬆手道:“娘,娘在長樂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