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芸沉吟半晌,點了點頭。
司馬遠此行的目的達成,便也沒在此處多留,話也不多說兩句,隻道是日後定還要商討些細節,便也就匆匆離開了此處。
即便是得了所謂的遊曆山河的允諾,司馬芸也不見半分欣喜,所謂隨侍也不過是監視罷了,遊曆山河省的自己這長輩還能擾亂他的超綱,這一輩子自己若不打算回京倒也好說,回京了估計也不過是死路一條,倒像是變相流放出京了。
司馬遠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她手裡還有先帝遺旨這麼最後一張牌,前麵的所有對話,指不定也不過是慢慢將司馬芸逼到用上這張底牌的絕境。
如今得知司馬芸活著的人不多,如若讓司馬聰解決了司馬遠,司馬芸的存在若是被發現,司馬芸自認在黃莘兒一事之後,自己絕不會有個好下場。
在這麼個條件下,司馬遠和司馬芸自然就是要在司馬聰一事上聯手的,在司馬芸認為司馬遠能被司馬聰威脅的時候,自然就覺得自身的安全受到了威脅,自然就會拿出這張底牌。
即便是不願意,司馬遠也可以慢慢將話題引到先帝遺旨上,或者用彆的條件迫使司馬芸答應,當然如今看來現下的結果還是最好的。
至於問她是否還有人手一句,不過是一句試探,看看司馬芸是否還留有後手,如今她身處絕境,如若是有脫逃的機會自然不會再有藏絀,幸是當初如此回答,不然後續的對話估計還不長現在這個樣兒。
司馬芸如此想過,不由得心底一沉。
這些兄弟,就沒一個簡單的,自己最後的底牌也算是暴露,此事過後,自己尚且活在人事的事情便是所有人都會知道,日後想要躲便也是不可能了,先不提事成之後司馬遠會不會如今日所說留自己一命流放出京城,即便是此事能不能成,司馬芸自己都沒有十成十的把握。
不過事到如今,也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死局了,再多的顧慮也不過是無用功。
另一邊,陳陸瑤醒來發現自己的臉幾乎沒法恢複,又差點再暈了過去,又見自己即便是又哭又鬨幾次折騰都不見司馬遠前來,甚至隻是派了宮人來報說處死了一眾接觸過護膚膏的宮人便不了了之,便以為因為這件事情自己徹底失寵了。
同司馬遠一般,陳陸瑤對下毒的人不做他想,隻覺得是黃莘兒記恨上回之事,買通了宮人對自己下的手。陳陸瑤又氣又恨,再鬨騰似乎又無濟於事,急怒間心生一計,也沒有了斟酌的意思。
“拿信紙來。”
陳陸瑤拿過信紙,將自己毀容一事草草寫上,細細封好,交由一名心腹“你親自送與我母親,告訴我娘,黃莘兒此番害我如此,不將她抓來我無法釋我心頭大恨!”
都是黃莘兒,都是她,害她失去了本該擁有的一切。此番將她傷成如此,她不信黃莘兒在配藥的時候沒有留下解藥,隻要能將黃莘兒抓來讓她將解藥交出來,自己的臉就還有救,一切就還有挽回的機會。
司馬遠從司馬芸處出來,想明了對付司馬聰的辦法,心裡也舒坦了幾分,從禦花園出來剛是遇上放祈福燈的惠妃,便是車架一轉,往惠妃宮裡留了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