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默默生變,而此時大晉各處皆被安王的通緝令所蒙蔽,並未有多少人發現這一切,大晉境內,依然在進行著一場鬨劇。
對於安王的通緝令怨聲載道地最多的還是京畿的夫人姑娘,自然這原因還是因為黃莘兒的護膚品。原本京畿便是世家門第多得很,黃莘兒賣的護膚品幾乎世家的姑娘夫人是人人都有,眼下有那麼一盒半盒可謂都算是閨間好友的重禮,天知道這要是司馬聰真的被抓了,之後還有沒有這護膚品了。與此同時的便是司馬遠陸續將黃莘兒的脂粉鋪子也封了,因著林洵提前動的手腳,便是也要停業整頓一些時候。清風樓的人看準時候,便是將當今皇帝要抓安王不過是看重安王的財力,覺得其富可敵國,加上之前陸續立的數次功勞,功高震主,這才卸磨殺驢。
司馬遠本來是想著自己占了先手,用謀逆謀殺先帝這麼一個死罪的罪名扣住司馬聰,司馬聰便是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所有人也將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倒是沒有想到司馬聰和黃莘兒還有這麼一手。
謀逆謀殺先帝的名號的確重的可以,但這影響力要說大也隻是限於前朝罷了,對於尋常百姓來說可能柴米油鹽醬醋茶才是更為重要的東西。司馬遠是知道流言的重要性,但是他卻忘了夫人才是最喜歡八卦最喜歡傳遞流言的人,黃莘兒一手斷貨,再將輿論一推,便將這些傳播流言的好手拉到了自己的一邊,司馬遠眼下再反應過來,就是要反擊便也難了。
不僅如此,搜查過安王府之後,所有的證據不論是真的還是假的,作用也就僅限於此了,之後司馬遠要再有進展,除了能抓到司馬聰也彆無他法。但是眼下司馬聰依然出逃,司馬遠的手下除了個大致的方向便再也找不著司馬聰一行人去了哪兒,雖然司馬遠已經下令各州府都嚴厲審查,但這依然需要一些時日才能奏效。
在這麼些策略的同時,因著流言越傳越離譜,最後倒像是司馬遠步步緊逼將司馬聰逼得不得不造反一般,如今司馬遠即便是將司馬聰抓回,要處理這些流言,估計還要下頗大的功夫。
難不成這一次連世人都不幫自己了?
司馬遠看著各地來報,第一次對自己這個計劃能否成功產生了懷疑。
北閪皇宮裡,禦前隨時的宮人見著殿下因一陣秋風兀自抖了抖的年輕文官,喚人尋來了一件披風給他披上。北閪的風自然也不必彆的地方,畢竟是偏北的地方,自然比彆的地方冷些,入宮多年這宮人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該說,謹言慎行的便也能知道更多些東西,皇上的態度他也看在眼裡,兩國聯盟的事情估計也不過是再談談條件的問題罷了。不多時,內殿便傳來消息,傳這侍者入殿。宮人看著越發呼嘯的秋風裹挾著枯葉,在宮中肆意逡巡,倒是覺得這風起的越來越大,大的讓人發冷。
另外一邊,司馬聰尚未能找到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司馬遠在安王府中安插的一係列罪證雖然有漏洞,但是有漏洞並不就是司馬聰可以翻盤的理由,且這種事本就是一步錯了便回不了頭,司馬聰就算是不為了自己,他想想黃莘兒和小萌,也知道需要有一個萬全之策才可以進行反擊。
眼下他還找不到這一切證據,便也隻有繼續帶著黃莘兒躲起來,這個小鎮也算是留了有一些時日,估計再停留下去便也要被發現了,司馬聰正想著該去哪兒,便聽著手下說,外頭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司馬聰驀地一驚。
他們走的這也算是隱蔽,隻是如今竟然還有人能將信送來,這便說明了一定的問題,清風樓的人從來都是直接派人前來,送信是少有,如今這信絕不是清風樓送來的。司馬聰雖知這正是印證了此處不可久留,但一是他不知該往何處去,二是這是來了封信而不是直接重兵抓捕,送信的人估計與司馬遠也不是一路人。
思及此,司馬聰倒也可以有些時間繼續籌劃,至少不缺這一封信的時間。
夜半黃莘兒將小萌哄了睡下後,便是聽得司馬聰讓人請她去正苑。入了正苑,黃莘兒就看見司馬聰將一封信點了燭火,燒成了飛灰:“怎麼還有人給你送信。”
“你的反應與我也像。”自從知道黃莘兒就是自己的妻子安王妃黃莘兒,司馬聰與人商討彆的事情的時候便也沒有避著她,甚至有的時候還要聽一聽她的意見,黃莘兒是覺得自己從未有這樣的經曆,但是提建議與聽司馬聰與他人探討的場景似乎又似曾相識,且她提起建議似乎又十分順手,對於司馬聰說的真相也多信了半分,司馬聰將這變化看在眼裡,雖是欣喜也不好明說。
見黃莘兒進屋坐下,司馬聰便接著說剛才那封信:“是莫聞翼來信。聞翼與我一同長大,可謂是發小,也算是我的伴讀,在遇到你之前算是我最信任的人,如今領了將軍職在北部邊境戍邊。我們也有些時候沒見麵了,也就上次司馬雯嫁給他的時候見過,從前你也認識他,隻不過你現在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