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聰早就對商垣珩的性子一清二楚,司馬聰暗暗想著邢部應該也有動作了。
刑部,從他們的軍師受傷時就一直在審問著這個犯人。他也確實跟其他人有些許不同,他得手之後想要補刀保證司馬聰死透而不是得手便自殺。
刑部對他上了不少大刑也沒逼出來幾句有用的話,最後還是刑部的老人物出了手才將話套了出來。
陳源形,又是這個熟悉的名字,他曾在朝中呼風喚雨,如今卻步步跌落神壇。縱然陳源形還沒有被定性,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朝中的風雨變了。
風水輪流轉,如今,已經是吳軍師為最熱。商垣珩在軍帳內,臉色凝重。
“陳源形,又是陳源形,隻知道給我惹禍,這個廢物!”商垣珩氣急了,忍不住也將自己的怒火發泄在那一套名貴的禦供紫砂壺上,可憐那套世上僅有十幾套的紫砂壺被摔得粉碎。
但是他也隻不過是撒了撒氣,絲毫沒有給陳源形降罪的意思。
司馬聰仿佛並不被這件事困擾,仍舊安安靜靜養著傷。
反而是陳源形,陳源形倒是一日不如一日,蒼老得十分迅速明顯。
司馬聰過於冷靜的表現反而引起了商垣珩的注意,若是常人,多多少少心中都會有些芥蒂。況且是司馬聰,和陳源形硬碰硬過的司馬聰。
商垣珩不信他司馬聰心裡一點波瀾也不起,司馬聰愈是不動聲色,商垣珩就愈是想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商垣珩決定試探一下司馬聰,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商垣珩就忍不住望著司馬聰帳篷的方向。
臨近黃昏的時候,軍醫剛給司馬聰換過藥,軍醫還沒來得及處理換下的帶血的繃帶,商垣珩就大步走了進來。
“吳軍師身體今日可好些了?這些日子若是沒有軍師夜夜計謀,我們也不會有機會攻破晉國。軍師的身子若是不好起來,軍中將士也軍心難定啊!”
司馬聰看著商垣珩破門而入眉頭微蹙,有些不悅。司馬聰聽了商垣珩這番話更是心中不痛快,即使司馬聰心裡有準備商垣珩不會如何處理陳源形。
可是他真的看到了商垣珩這副裝出來的模樣才忍不住地厭棄這個人。
“今日已經好了許多了,商兄前來不知是所為何事,戰時取勝本應是恢宏兵將士氣的好時候,來了我這裡想來也是有要緊事通知罷?”司馬聰努力撐起身子,忍著疼痛逞強著說。
雖然司馬聰隻是刻意裝出來的樣子,但是確實疼痛得難以忍耐。
司馬聰連自己都騙過了,更不消說商垣珩。在商垣珩眼裡看來,向來身體單薄瘦弱的司馬聰強忍著劍傷隻為了替他商垣珩解決戰事中的憂煩。
讓商垣珩心裡多了些愧疚歉意:“軍師,你身體還未恢複,不必操勞軍中事務,我隻會吩咐人去辦。你隻需要多多休息,養好身體即可。
“軍師,那天刺殺你的那個小兵的事情,你可聽說了?”看著司馬聰仍舊沒有想要提起那個刺客小兵事情的意思,商垣珩卻忍不住自己先開了口。
聽到商垣珩先問出了問題,司馬聰才慢悠悠地適時擺出了一副剛知曉的模樣。
“那個刺客啊,在下隻知道他被抓住了,卻不知道他是否已經招了。在下這兩天也在自己猜測是何人會不顧生死安危也要將我滅殺。”
繼續說到“若說是莫聞翼,雖然合乎情理,但是他如有機會如此接近,那便會直接刺殺您,何苦取了我的小命。大局當前,他不是那麼愚笨的人。”
司馬聰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話語,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況且,他同我冤仇儘無,就算是怕我泄露晉國消息,也不該等已經布好了局再動手。
可是若說是我在商兄此處結下的仇怨,也沒必要在戰爭還未結束就急著動手,所以在下著實想不出來會動手的人可有誰。”
每一個分析都合情合理,也極其符合司馬聰的分析作風。
商垣珩實在挑不出半點令他覺得奇怪的錯處反而覺得自己是有些無理取鬨,竟會懷疑司馬聰有可能自己命人刺殺自己演苦肉計這種事情,隻怪陳源形進的那些讒言半假半真,實在叫人真假難分。
商垣珩回了自己的軍帳想了許久,雖然更相信司馬聰的闡述,但仍舊沒有要懲罰陳源形的意思。
商垣珩身邊的內侍也個個都是人精兒,躲在一旁不敢做聲。這件事仿佛就這麼被帶過,商垣珩不去提起,也並沒有人敢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