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鯤攔著蘇星,“星姐,快起來,即使你不求我我也會伸出援助之手的。我身為一國太子,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子民身受病痛的折磨,而無動於衷呢。我現在雖然年紀尚輕,但父王的教導我都銘記於心,不敢相忘。”
聽到司馬鯤答應了以後,蘇星懸著的心才落下來,緩緩站起來。“我在這裡替清水縣的百姓謝謝太子殿下,您的功德日後我們牢記,代代相傳。”
於是司馬鯤和蘇筱他們一起去查看著這處臨時搭建的救治處,雖然已經有人先來一步了,但是不是很健全。缺少很多醫用的藥品,而且沒看到有幾個大夫在那裡。
蘇星獨自去看望那些以前的親人和熟悉的鄰居了,司馬鯤和黎若萱看著這出如此慘烈的局麵,心中一陣唏噓。他們和黃莘兒雖然以前也經曆過無數的劫難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但是病痛帶來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更加觸目驚心。
“萱姨,我想聽聽你的意見,畢竟現在這方麵是有關疫病的,我還沒接觸過。萱姨你善於用藥,應該會比我更有經驗。”司馬鯤感覺心中有一個大大的石頭壓著,眼前的事實在是超出他這個年紀了,但還要依舊硬著頭皮上。
“鯤兒,看到你今日的表現,你的確是長大了,有帝王之家的模樣了。看來這次來清水縣我們是要有一個大困難要去迎難而上了,我們要在這裡耽誤一段時間了。”
黎若萱根據以往數年的經驗,又結合這裡的實際情況,思索了一番。“我覺得現在的難題就是瘟疫患病的人實在是很多,而且持續時間也有些長了,我們如今缺醫少藥的。你看看能不能動用一些資源來解決這些困境。”
在潮濕的空氣中,灰塵和陽光相互雜陳,綠樹隻是孤零零地立在一旁。沒有鶯歌燕舞,也沒有歡聲笑語,隻有痛苦的呻吟和哭天搶地的嘶喊聲。
這裡好像是離死亡最近的地方,每天不定期的就會有幾位村民因為醫治無效或者來不及醫治就匆匆逝去。
黎若萱孤獨地凝望著生與死的瞬間是如此短暫,來不及絲毫猶豫,也容不得半分不舍。而她,離她的愛人淩峰隔得那麼遠,不知道他在哪裡,是否也在想念著她。黎若萱多希望這個時候淩峰能夠陪伴在自己的身旁,能夠分擔自己的半分憂愁。
司馬鯤想了一會,想定了一個主意,“萱姨,我覺得為今之計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清水縣離京城還是有些距離,一兩日的話,父王不能立刻派人或送東西前來。所以一切暫時隻能靠我們自己,我會聯係當地的官員,讓他們撥出一些款項用於治療瘟疫。並且我也會聯係人去募集一些有經驗的大夫。我們隻能做這些了,但願這場疫病進展地慢一點吧。”
司馬鯤目力之所及看到的大都是無數的病軀,但漸漸地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但不是相識很久的人,倒像是這些日子裡剛剛見過的人,尤其像極了之前她救過的那個女子。
一位年紀輕輕,梳妝打扮看起來甚是簡潔的女子,穿著白色的罩袍,帶著麵巾。她蹲守在一個病床前,細心地為床上的人處理傷口。
蘇筱緊蹙著眉頭,感到的隻有無能為力,傷口遍布全身,大多已經潰爛,冒著血水和膿。她用毛巾小心的擦拭著傷口,但其實對於病入膏肓的人來說,這沒有什麼實際用處。
病床前還沒有幾位家屬,目光焦灼地盯著每一個舉動,希望能夠有點用處。病人緩緩側著立起身,然後抓著蘇筱的衣角,虛弱又帶著期待的語氣說:“大夫,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還不能死,我死了還有那麼多人該怎麼辦啊。”
旁邊的家屬也應聲附和,拉著蘇筱的手臂,“是啊,大夫,這是我們當家的,你一定要救救他啊。你是大夫,一定能夠有辦法的,你們妙手回春,宅心仁厚,求求你使點辦法吧,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蘇星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被死死地抓住,不能動彈。可是自己其實也隻是一個醫女啊,沒有那些比天還神的本領,這可如何是好。
沒辦法,蘇筱隻能暫時假裝一下,安撫住他們的情緒。“好了,我知道了,我也會儘力救治的,但最後還是要看病人的自己的造化。我還有事,我要去忙了。”
家屬都笑著一個勁地感謝蘇筱,蘇筱這才歇了一口氣。
開始冒出奇怪的味道,片刻後,哪裡還有什麼屍體,地上隻有一灘膿水了。
兩人解決掉屍體後,回到馬車上,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