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其實說來也有一些緣分,我是因為一個小女孩才來到了清水縣。好了,你等一下,先進屋子裡,好好歇歇吧,你趕了那麼長的路來這裡,想必也是十分辛苦。”自從黎若萱見到淩峰的那一刻,就幾乎不願意離開他的身邊半步。
“這位大哥,真是謝謝你,剛剛隻顧著自己談話,竟然冷落了你,真是不好意思。還請見諒,我們二人久彆重逢,所以分外激動些。”淩峰十分有禮數地說。
那位村民憨笑了幾聲,知趣地說:“哎,不必如此客氣。你們都是前來救治我們的好心人,這份恩情無以言表,怎麼敢請功邀謝呢。好了,既然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我也就不便在這裡逗留了,我還要趕回去熬藥呢。兩位恩人一定還會有很多話要說,我就此彆過,告辭。”
等淩峰將黎若萱拉進屋子裡坐下,黎若萱就迫不及待地追問:“一個小女孩?到底是何人將你帶來此處。”
“是這樣的,當初我原本打算是去找你和司馬鯤的,不過後來在路上的時候我遇見一個小女孩在路上暈倒了。那個孩子身上的衣服已經臟了瘦弱不堪,而且我看見她的身上還有幾處紅疹的樣子,已經潰爛了。”
“是不是彆人家的孩子走丟了,家人還沒來得及加以尋找,這樣的孩子應該趕快送她回去才好。要不然豈不是白白地惹人家的父母擔憂嗎。”黎若萱聽著淩峰的話入境,心中也有些焦急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我待在原地好一會兒,也沒有看見有人來認領她。又加上她應該是生病了,這樣昏迷下去不是一個辦法,於是我就將她帶去了醫館,看看能不能有辦法醫治。我跑了好幾家醫館,人家才肯收的。”淩峰停頓一下,給姬黎若萱倒了一杯茶。
黎若萱手緊緊握著茶杯,並沒有喝,而是死死地攥在手裡,心中有些憤憤不平。
“現在的醫館怎麼都這樣,難道隻是以貌取人,看人下菜嗎。是不是覺得孩子的病太重,認為你們出不起治療費用,所以想要攆你們走。如果日後再讓我瞧見有這樣的醫館和大夫,我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們。”
淩峰急忙安撫道:“其實但也是情有可原,因為孩子得的病是瘟疫,而且病情也十分嚴重。許多大夫都試了一下,覺得沒有好的法子可以治療,於是紛紛推辭。更何況瘟疫本來就是一種會傳染的病,非常凶險,可能還沒治好病,就先自己得了病,把命給搭進去了。”
黎若萱聽完解釋,情緒也漸漸平複了許多,然後感傷地說:“哎,也真是一個可憐的人,得了這麼重的病,小小年紀的,孤苦無依,家人也不在身邊。這場瘟疫傳染速度極快,在我們行進的過程中發現在有不少人都已經感染了。雖然已經不再有硝煙和戰爭,可是這一場疾病也能讓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終於有一家醫館肯接收後,我想著既然她沒有家人陪在身邊,所以我就一直照看著她,想要等到她情況好了才離開。”
“那個孩子叫什麼名字啊?”黎若萱好奇地望向淩峰。
“那個孩子叫童童,她醒來後告訴我的。”
黎若萱聽著這個名字,嘴裡反複地念叨著,“童童,童童,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隻可惜生了這樣一種病。本來應該是像她的名字一樣,擁有一個幸福快樂的童年,卻要體會比尋常人更加艱難的生活。”
“既然你救了童童,童童找到她的家人以後,你就可以離開了,那你為什麼隔了一段時間來到了清水縣呢。”黎若萱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童童就是清水縣人,當初我在她情況好轉之後,就跟她說,讓她趕緊回家去。她身上還有些餘錢,我又湊了一點給她。可是誰知她立刻嚎啕大哭不止。原來她們整個村子裡的人很多都得了瘟疫,家裡人想讓她逃過一劫,把她送了出來。日子久了,童童非但沒有逃過一劫,生活地更好,而且還身上的瘟疫又開始瘋狂地發作。一時病倒在了街頭,還好遇見了我。”
淩峰又接著說:“她當時懇求我帶她回清水縣,去看望她的家人,還跪在地上求我。我一心軟就答應了。而且怕她的瘟疫剛剛痊愈,一個人不能夠承擔得起長路漫漫的奔波,於是我就一路上護送著她到了清水縣的家裡。但是到達清水縣的時候,我一路上沒有看到什麼百姓熙熙攘攘往來生活的情景,而是死氣沉沉的景象。”
淩峰說完後,語氣變得清冷,眼神也沒了什麼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