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堯轉過頭去,感覺十分難為情,“太子殿下,我現在終於看清了趙靚倚的真麵目,它就是一個蛇蠍女人。火燒清水縣這件事就是她出的主意,然後買通了馮證,讓他去實施。”
司馬鯤卻覺得非常想不通,“可是她為什麼要火燒清水縣呢,畢竟這裡還是你的老家。按理說她不必如此。”
祝雲堯沉著氣,緩緩說道:“因為她的心裡記恨蘇星,一心想要置蘇星於死地,而且她還記恨著太子殿下您。認為是您一次次地阻撓了他,也想一並把您除掉。”
司馬鯤也憤慨地說道:“那既然這樣,這個女人果真是要留不得了。按照晉國法律,必須殺之。”司馬鯤又瞥了一眼祝雲堯,發現他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半點惋惜。
“太子殿下,你儘管將她依法定罪,千萬不要留有餘地,省得她以後再去禍害其他人。當初她和她爹一起逼迫我娶她,現在我終於能夠解脫了。我終於可以和我的星兒在一起了。”
祝雲堯又接著說:“我終於能夠和我的一生摯愛在一起。對了,太子殿下,回朝這件事一定要趁早考慮,已經積壓了很多的政務,都等著你去處理呢。我作為尚書,也會竭力為殿下分憂的。”
這時蘇星從樓上緩緩下來,看了一眼司馬鯤和祝雲堯,剛才她聽見了他們正在討論朝政大事。於是她將目光重新收回來,徑直走過祝雲堯。
司馬鯤以為蘇星是來找祝雲堯的,於是連忙想要撤離現場。於是敷衍說:“祝大人,回朝這件事我們還是晚上再說吧,我還有事要先行去處理。”
祝雲堯也以為蘇星是來找在自己的,於是沒有過多理會司馬鯤,隻是“嗯”了兩聲。然後將目光全都聚焦在蘇星的身上。
不過蘇星並沒有來找祝雲堯談話,隻是繞過祝雲堯,然後走出了屋外。隻留下祝雲堯在那裡張著口,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淩亂。
蘇星一如既往地對祝雲堯冷漠,而祝雲堯也一如既往地熱忱。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蘇星對他是這樣愛答不理,以前他們是青梅竹馬。兩個人共同的願望就是日後結為夫妻,而蘇星卻不像小時候那樣待他。
司馬鯤回到樓上,望著蘇筱的房門依舊緊閉,他們倆都一天沒有說話了。司馬鯤一轉頭,聽見旁邊黎若萱的房間裡有許多瑣碎的聲音。
“萱姨,你這是在乾什麼啊,怎麼這麼早就開始收拾東西了?”司馬鯤看著黎若萱手忙腳亂的情景十分疑惑。
黎若萱折疊好手中的衣服,放到箱子裡,語重心長地說:“清水縣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出來了這麼久,想回家的心越來越重。你的父王和母後一定也是想早日見到你,孩子你也準備準備吧。”
司馬鯤的心裡一陣落寞,看著蘇筱的房門,自言自語道:“是啊,也該回去了,是時候做一個了結了。”
太陽又開始向西沉淪,留下一片姹紫嫣紅的餘輝。竹林也不再隨風搖擺,變得更加平靜。晚歸的鳥群加快了步伐,回到好好的巢穴上又開始了漫長的蟄伏。
祝雲堯已經準備已久,屋子裡被蠟燭照耀地格外溫暖和明亮,燭光透過窗戶照射進竹林。祝雲堯獨自坐在板凳上,微閉著眼睛,捏著茶杯在鼻子前細細聞著。
司馬鯤仿佛失了魂魄一般走過來,眼神無光,兩隻胳膊耷拉著。全身好像被抽光了力氣一樣,薄唇微抿。
“太子殿下你來了,來快坐吧。”祝雲堯看見司馬鯤過來,連忙搬好椅子,恭迎著他。
司馬鯤回過神來,“哦,原來是祝大人,都和你說過了,不用這麼客氣的。這又不是在朝廷上,不必這麼多的繁文縟節。”
祝雲堯在司馬鯤的麵前沏好茶,“這君主臣子還是要分得清的,對了,太子殿下,你考慮清楚了嗎。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朝啊,我這邊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隨時聽候差遣。”
“太子殿下,你在聽嗎?”祝雲堯在司馬鯤的眼前晃了晃,發現他一直在出神。
司馬鯤將麵前的茶水一飲而儘,然後說道:“嗯,我在呢,剛才是說東西已經弄好了是嗎,那我們明天就出發吧。早點回去,父王和母後也就能夠少一分的擔憂與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