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句話好像並不是特彆適用於風笛,如果他想要成家立業的話,他早就可以做了。但是他很喜歡青樓裡那些夜夜笙歌,美酒和佳人在身側的感覺。
他並不需要擔心什麼以後的問題,因為他有一個來藥鋪的叔叔,格外疼惜他。所以容忍風笛揮霍無度,整日遊手好閒。隻要有張家藥鋪存在的一天,那麼風笛他就可以還繼續過著這樣的生活。
雖然如此這般依賴張春生,有些說不過去。但是誰讓張春生是他的親叔叔的,如果闖了禍,他還可以去向他的嬸子李氏尋求庇護。如果有一天張春生先行一步離開了,那麼這整個藥鋪就等同於是他的了。
李氏一提到風笛,她的眉頭就從來沒有舒展過。
“對了,老頭子,我跟你說。就昨天晚上,我看見風笛在蘇筱的房門前鬼鬼祟祟地徘徊。看來他是對蘇筱有心,可是你知道他說什麼嗎?風笛竟然說隻是對蘇筱抱著玩一玩的心態,根本沒有一起走下去的意思。唉,這可怎麼辦啊,你回頭碰見了風笛的時候,和他說說,讓他好好善待蘇筱。”
李氏特意碰了一下張春生的胳膊,提醒他要千萬注意此事。
雖然蘇筱已經和她說過,自己有了心上人了。但是李氏還是不死心,想要蘇筱和風笛能有一個發展的機會,哪怕一次也好。
形同爛泥扶不上牆的風笛讓張春生夫婦操碎了心,他們迫切地希望能有一個女子來到風笛的生活。來改變風笛,引導他走上新的生活。
張春生感到有些困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又坐回了床邊。
“我知道了,老婆子,快點睡覺吧,忙了一天了,都困死了。我明天的時候會去和風笛好好說說這件事情的,你就不要擔心了。”張春生說完脫下了鞋子,立刻躺在了床上。
在夕陽的陪伴下,司馬鯤失魂落魄地從廟裡回去了。今天又是不如意的一天,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和蘇筱之間總是有那麼多說不完的誤會,一直困擾著兩個人。
司馬鯤低垂著腦袋,麵色呈現著土黃色,弓著背,雙手無力地耷拉在身體的兩側。司馬鯤像是被抽去了靈魂,像一個喪屍一般晃晃悠悠地走著。
傍晚了,該回家的時候了,人們都成群結隊地結伴回家。隻有司馬鯤顯得那麼格格不入,沒有一點氣色,孤獨地遊走在回竹林小屋的路上。
路上的還是有些嘈雜,人們嬉嬉鬨鬨的聲音。攤販們在回家前做最後一聲吆喝,除此之外還有種種。可是司馬鯤卻都充耳不聞,機械地挪動著步子。
他的嘴皮已經乾裂了,今天原本信誓旦旦地要去告誡蘇筱,讓她提防著風笛。卻不知道怎的,兩個人又吵了一架,不歡而散了。也不知道蘇筱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他的話,會不會認清風笛。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就像是不知道能不能挽回蘇筱,該如何對待這段感情一樣。
司馬鯤慢吞吞地走著,倒也走回了竹林小屋。穿過柵欄,直直地到達廳堂。
正在忙著收拾家務的黎若萱看到司馬鯤終於回來了,非常高興。
“鯤兒,你去哪了,終於回來了。你再等一下,待會兒我去做飯。”黎若萱一邊用抹布擦著桌子,一邊朝著司馬鯤說。
司馬鯤眨巴了一下眼睛,微微抬起頭,“嗯”了一聲。然後就轉身離開,想要去樓上。
黎若萱攔住了司馬鯤,“唉,鯤兒,今天有個人一直在等你呢,你快點去看看吧,不要讓人家等著急了。”然後黎若萱又指了指院子裡。
司馬鯤抬頭望去,院子裡的是正在喝酒的山暴。不知道為什麼他還在這裡,難道何春離開的時候,山暴還沒有走嗎。
於是司馬鯤折返又回到院子裡,這個時候他的眼睛裡稍微有了一些亮光。
山暴靠在一麵圍牆,癱坐在地上,支棱著一條腿。山暴的身後是一片霞光,十分美麗。他卻一個人躲在霞光的陰影裡,獨自喝著酒。
山暴又恢複到了以前的樣子,胡子拉碴,頭發淩亂。一隻手舉著酒壺,臉上已經有了微微的紅色。看來他借酒消愁已經有好一會兒了,難得看到山暴也會有這麼愁苦的時候。
司馬鯤來到山暴的身邊,和他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