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暴昨天幫何春抓好藥後,還在那裡多待了一會兒。畢竟就要離開了,以後再也不能見到何春了。但是兩個人也隻是相顧無言地坐著,這樣對於山暴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終於要到分彆的時候了,摻雜了離彆情緒,整個世界都好像變得格外悲傷。樹木隻是僵直地佇立在那裡,連樹葉都很少動搖。雖然花葉還是那麼鮮豔,但是鳥群卻畢聲棲息。
山暴的東西並不多,他做土匪久了,沒什麼掛念,所以隻有幾件隨身攜帶的衣服。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然後在包袱上打好最後一個結,好像是打完這個結,他和清水縣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山暴背著包袱來到了竹林小屋,他來和司馬鯤做最後的告彆。曾經他們還是充滿敵對的人,司馬鯤暫時屈服於山暴的威力,給他幫忙。
卻沒有想到經過了這段日子的相處,司馬鯤發現山暴也不是那麼殘暴。而是一個有血有肉,敢愛敢恨的真真鐵漢子。同時司馬鯤也為山暴和何春的事情惋惜,他們倆到最後也沒有在一起。
山暴咧著大大的笑容,臉上的胡子也隨之張開。他張開雙臂,向司馬鯤展開懷抱。
司馬鯤走上前去,抱住了山暴的肩膀,還拍了拍山暴的後背。
“司馬鯤,我走了,我也要去保衛我的家園了。以後可能會不再回來了,你自己一個人要保重啊。還有謝謝你的幫忙,不過還是辜負了你的好意了。還有,也祝福你和蘇筱能夠在一起。”
“謝謝,山暴以後不要這麼暴躁,娶媳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是要慢慢來的。放心吧,我一定還會記得你這個兄弟的,一路走好。”
山暴展開寬闊的脊梁,用力地拍了一下司馬鯤的後背。司馬鯤本來還想強忍著,最後忍不住咳了一兩聲。
最後離彆的話都說完了,山暴又抽回手臂,慢慢地往後退,悠悠地揮著手。司馬鯤也揮著手,目送他離開。
山暴慢慢地走著,卻沒有發現遠處還有一個人在一直注視著他,何春偷偷地靠在牆邊,微微探出腦袋。她的身上還是穿著那件紅色的上衣,還特意將辮子梳得特彆彆致。
如果山暴看到了何春的這副樣子,那他該有多高興啊。隻可惜他隻是慢悠悠地走著,眼睛沒有偏離其他地方。何春眨巴著大眼睛,雙手貼在牆上。如果山暴稍微往這邊看了一眼,她又立即把頭縮回去。
“哎呀,好險好險,差一點就發現了。今天就走了,怎麼這麼快呢。”
最終山暴轉身越走越遠了,何春怯怯地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山暴遠去的身影,臉上多了一絲憂愁,心中不是滋味。
何春現在覺得山暴其實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人,隻是礙於土匪的身份,而且有些粗糙。但除去這些,他就沒有什麼讓人厭煩的地方。
況且她對人隻是一心一意的,沒有其他意思,甚至看起來還有點傻乎乎的人。但女人有時候還挺喜歡這樣的男人,人老實,是可以放心的類型。
如果山暴按照這個情形下去,再對何春下一番功夫的話,那結局也是未可知的。何春為了報答山暴對於她的幫助,還想為他做點什麼的。現在看來沒有什麼機會了。
何春的手臂耷拉在腿的兩側,頭漸漸低垂下去,噘著嘴,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鞋子。等到山暴完全看不到人影了,何春一隻手扶著牆,失意地回去了。
蘇筱絞著手指頭。心煩意亂地回去。還沒有等她到家門口,就看見有一個男人站在她家的門口。年紀有些大了,背過身去,一隻手彆在腰間。
蘇筱還在疑惑,近日也沒有什麼人來拜訪啊,那到底是誰呢?
“你好,請問一下你是誰啊?來我家有什麼事嗎?”蘇筱試探地問著。
隻見那個男人轉過身來,蘇筱驚詫地張著嘴,分不清臉上的表情是驚訝還是驚喜。原來那個人就是張春生,他毫無征兆地來了,蘇筱也不知道是所為何事。
“張伯父,原來是你啊。你在這裡找我有什麼事?”
張春生走上前一步,“哎呀,蘇筱,我都等你好長時間了。我今天來,是想要來邀請你去我們家吃飯的。你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空,願不願意。”
蘇筱思索了一下,今天的確是沒有什麼要緊事。昨天看何母已經好轉,暫時不需要過問。至於去找司馬鯤的事,她還是不想為這件事情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