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撒謊的時候,為了讓對方相信他說的話,他會不自覺地去擴充自己的假話,讓這段假話的篇幅增多起來。
當他要假裝否定某一件事的時候,他的話語裡麵至少會出現兩次或兩次以上的否定。
這位劉師傅顯然都中了。
他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沒有要久留的意思,作勢就要告辭。
顧媽媽本想結算他的報酬,可他沒收,說這一行是成事才收錢,事情沒辦成,沒能把顧子俊的魂兒招回來,自然沒有收錢的道理。
他安慰了兩句之後,便告辭離去。
我著急下去截他,便跟顧媽媽撒謊說我下去買包煙,一會兒還要上來。
從家門口出來,我一路追下去,竟沒能看到這劉師傅的身影。
他顯然知道我會下來追他,所以他跑了。
我一路追到樓下,本想去小區門口看看大川有沒有截住,可一轉頭我就看到這劉師傅在翻圍牆,而大川那大塊頭,跳又跳不起來,爬又爬不上去,隻能站在下麵乾著急。
“劉師傅,不至於!”
“我們聊聊!”
隔著數十米遠,我急忙喊了一聲。
這劉師傅見我追來,頓時更急,臉上甚至露出一絲惶恐,立馬就翻了出去。
但他這五十多歲的年紀,哪跑得過我這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今天定是跑不掉的。
我一個箭步衝上去,輕鬆翻越圍牆,沒有絲毫停頓。
待我落地之後,抬頭就看到劉師傅掏出車鑰匙,打開了一輛寶馬的車門,鑽進了駕駛位。
這老頭兒的動作不是一般快,根本不給我攔截他的機會。
直到車子開走,我也沒必要再追了,隻能放任他離去。
誰他媽能想到,一個打扮樸素,搞玄學的老頭兒,居然都開上四十多萬的寶馬了!
我站在原地,又氣又無奈,暗歎最近真是諸事不順,乾啥啥不成。
好一陣,大川才從小區裡麵繞出來,問我那老頭兒是不是跑了。
我氣得罵了他一句:“平時讓你少吃點少吃點,長這麼胖,不影響你的速度嗎!一個老頭兒你都追不上!”
他低著頭,嘀咕了起來:“我還沒夏萌胖呢……”
眼看這劉師傅跑了,大川問我要不要直接上去問顧媽媽,畢竟這劉師傅是顧媽媽請來的,說不定能從顧媽媽那裡打聽到。
“算了吧。”
我搖搖頭:“這老頭兒分明不想跟我們多交流,你就算找到他家裡去,他也早跑其他地方躲起來了。”
至於他剛才給我那地址,百分百是假的。
大川疑惑道:“這老頭要不是做賊心虛他跑什麼?他還撒謊說他不認識那個王師傅,這人是不是也有什麼問題?”
我說這人歲數比我們年長不少,而且都開上寶馬了,肯定見過世麵,不至於在我這個晚輩麵前露出破綻。
他之所以撒謊,我感覺更多的是畏懼,他在畏懼那個王師傅,所以當我請教了那麼多東西之後,突然提到王師傅,他就警覺了。
為了不惹火燒身,他才撒謊說不認識王師傅。
“想必這王師傅,肯定牛逼到爆炸呀,而且應該是個狠角色,才會讓這老頭這麼懼怕。”
大川腹誹道:“我說那王師傅為啥懂那麼多,卻不肯救我們,還用什麼因果來當借口。”
“他肯定跟張萬年是一夥的!是張萬年不讓他救我們!”
我點點頭:“也許吧。”
事情的發展,又有些遠超我們想象了。
隻要有一絲一毫的線索浮出水麵,換來的卻都是壓力。
說完我和大川又上了樓,回到顧子俊家。
本來我們想給顧子俊招魂,從他這裡問出一些線索,最好能打聽到那個黃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