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威脅的語氣都如此露骨了,但張萬年那張臉上,愣是沒有半點表情。
他麵不改色地看著我:“說實話我很費解,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要不你給我點提示?”
我一看他這架勢,攻心是沒用了,索性我開門見山,問道:“我們去給孫甜甜收屍的那晚,你放了三個文件袋在你辦公室,你還記得嗎?”
張萬年點點頭:“我記得,那文件袋裡麵就是三本新人手冊,有什麼問題嗎?”
我說:“這三個文件袋全都有夾層,裡麵放了三張一模一樣的黃符,你給我科普一下,那三張符是做什麼用的?”
張萬年一臉茫然:“什麼符?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嘲諷道:“你的辦公室裡麵雖然沒監控,但外麵的走廊有監控,隻要一調監控,就知道除了你以外,還有誰進過你的辦公室。”
“對了,監控你有記得刪嗎?”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張萬年頓時啞然,眼神也不再直視著我。
我撣了撣煙灰,搖頭道:“其實你做過什麼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你把主意打到我頭上,我就很生氣,我很憤怒。”
“我現在跟你好好談,你好像也沒擺出要跟我談的誠意。”
“你是想讓我拿你開刀,還是拿裡麵那個小孩開刀?”
最後這兩句話,終於讓張萬年有了一絲反應,他重新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你未免太狂妄了。”
我點點頭:“也許吧,可能我今天什麼也做不了,不過你現在在這裡坐著,那個有三級器官衰竭的老板,萬一出點什麼事,你也不可能飛奔過去救她,你說是吧?”
張萬年動容了,眼皮跳了一下。
他果真很緊張江雨柔的死活。
“你對她乾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乾。”
我笑道:“我隻是讓人在江雨柔家附近守著,如果我這邊有什麼變故,那她肯定也得出點什麼事。”
“你說她要是死了,公司豈不是群龍無首?”
這番王炸,直接擊穿張萬年的內心。
他害死這麼多人,就是為了救江雨柔,可見他對江雨柔的關心和愛護。
人總是有軟肋的,張萬年的額頭,很快滲出細汗,他冷著臉看了我一眼,連忙掏出手機給江雨柔打了過去。
可手機裡傳來的,隻是冰冷的電子提示音,他連打了好幾次都沒打通。
但這個人的沉著,很令我佩服,他望著我分析了起來:“夏萌是個女孩子,她做不出這種事,大川是個老實人,他也做不出來這種事,他沒這個膽量。”
我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機,一邊撥出去一個號碼,一邊對張萬年說道:“大川是個老實人,不代表其他人也是老實人,你這腦子怎麼轉不過來呢。”
說完,電話正好接通,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老板,要動手嗎?”
我平靜道:“暫時不動手,你盯得怎麼樣了,江雨柔現在在做什麼?”
“她在客廳坐著,看書。”
“好,那你繼續盯著吧,你的錢我一分不會少。”
說完,我掛了電話,看著張萬年:“怎麼樣,還要浪費時間嗎?”
他摸著額頭,深吸一口氣,不再裝逼:“藏在文件袋裡的那三張符,叫子母符,子母符有一張母符,母符可以同時跟八張子符產生聯係,子符就相當於一個感應器,如果有鬼魂在子符附近出現,母符就能接收到信號。”
我問道:“既然子符相當於一個感應器,為什麼鬼魂會懼怕子符?母符是不是在你那兒?”
張萬年:“母符的確在我手上,子符雖然相當於感應器,但所有的黃符都是用朱砂畫出來的,朱砂是天然辟邪之物,是至陽之物,鬼魂是至陰,自然畏懼至陽。”
我明白了。
難怪那個劉師傅在看到我手機裡的子符後,會問我這符是誰給我的。
因為他認識那是子符,知道我遇到的事肯定不簡單,所以他要問清楚,以免惹禍上身。
“前天晚上,我和大川去給孫甜甜招魂,結果遇到兩個人襲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