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校,我們直接去了那個黃教授的辦公室,他辦公室裡還有幾個博士生。
在辦案件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們隻能挑重點向黃教授請教。
在聽到‘戀足癖’的時候,在場的幾個男生,有些羞澀地笑了起來。
“大家彆笑。”
黃教授說道:“兩性裡的東西,是人之常情,至於人為什麼會戀足,神經學家彭菲爾德發現,大腦在對身體各個部位的觸覺反應中,腳部和生殖器官的神經反射區相鄰,所以部分人群會在潛意識裡將人的腳步和生殖器聯係在一起,逐漸產生性偏移。”
“而除了這部分人群以外,剩下的那一部分人,絕大多數即便是聽到或者看到這樣的言論,他們也會不自覺地開始給自己施加心理暗示,逐步發展成對人的腳部產生某種欲望,從而激起他們神經反射區的某些興奮。”
“因此在所有的戀物癖裡麵,戀足的人群甚至能高達百分之四十七左右。”
不得不說,專業人士解答得就比我這種業餘人士要更為詳細和專業。
我舉手提問:“黃教授,如果這種癖好能導致一個人不斷去犯罪,是不是有彆的什麼因素或者刺激,才導致他這樣?”
黃教授點點頭:“沒錯,戀物癖也分等級,如果一個人的癖好嚴重到影響生活,甚至促使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那他在形成這種癖好的過程裡,肯定經曆過相關的內心強化或者刺激。”
“比如青春期的時候,看過一些不健康的東西,或者目睹過父母之間的親密行為,或者是父母和其他人之間的親密行為。”
“我們甚至可以通過犯罪者的犯罪行為進行推測,他在心智尚不成熟的年紀,可能目睹過同類型的相關犯罪行為,因而自己也產生了這種犯罪行為。”
“人性天生具有幽暗成分,我們絕大多數人因為道德倫理,可以將這種幽暗隱藏起來,能用道德去約束自己,可如果有人約束不了自己,一旦去探索人性中的幽暗,他就會不斷滑向這種幽暗,甚至癡迷,在幽暗裡麵不斷升級強化自己新的人性,從中獲取自信和滿足。”
聽完黃教授的解答,我們收獲頗多,但對案件暫時沒有實質性的幫助。
結束之後,我們站在走廊上,觀察著那幾個博士生。
我發現這幾個博士生裡麵有四個男的,其中三個男的都在盯著另外兩個女博士生的腳看,隻有一個男生獨自趴在欄杆上,望著操場。
我轉頭又去看黃梟,發現他也跟那三個男的一樣。
“你看個毛啊,自己給自己施加心理暗示了?”
被我一罵,黃梟回過神來,老臉通紅:“不是,我我我……我吃支煙去。”
中午,我們在警校食堂吃了頓午飯。
我正吃著,發現對麵有個男生,一直在盯著陳警官看。
這個男生我一眼就認了出來,就是在辦公室走廊上,唯一一個沒有盯著腳看的那個男生。
我拿出手機,假裝在玩,偷偷把那男生拍了下來,然後提醒陳警官,有人在看他。
陳警官頓時一愣,用餘光瞥了過去,不動聲色地說道:“這不是黃教授的學生嗎,他看我乾嘛?”
我說:“如果他是凶手,他就是在觀察要抓他的人,我已經把照片發給你了,等他走了之後,你還是讓你的同事查一查吧。”
陳警官點點頭,沒再說話。
我吃完飯,正好那個男生也吃完飯。
我跟著他走到了食堂門口,看著他一個人離開食堂。
怕他注意到我,我就沒再跟了。
這個人好像一個獨行俠,在走廊上的時候就沒跟其他人交流過。
我下意識地把煙摸了出來,想抽支煙,突然想起這裡是學校,不能抽。
正當我準備把煙盒塞回去的時候,我發現我手裡多了一張字條,不知道是誰塞進我兜裡的。
字條上寫著這麼一段話:“如果你想救人,還有拿回那一百多萬,晚上九點到城西公園東門口的垃圾桶旁邊,一個人來,否則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