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三點,我來到警校門口對麵的街道上。
我撐著一把傘,頂著烈日,等著那個吳文山從學校裡麵出來。
他是博士生,沒有科研任務,未必會住校,如果今天等不到,我就明天再來等,我不信他不從學校裡麵出來。
整整四五個小時,我喝了四瓶水,給旁邊的便利店多付了五十塊錢讓我上廁所。
好在我運氣好,在八點多的時候,我等到了吳文山。
他昨天被那夥人救走之後,果然又跑了。
這廝,他要是跟著那夥人走,我恐怕還真沒辦法再找到他。
他既然這麼膨脹,那就彆怪老子今天不把他當人了。
看著他從警校裡麵出來,我一路跟著他,暫時不敢在大街上,還有人多的地方對他動手。
我跟了好幾條街,那個吳文山似乎也發現了有人在跟蹤他。
他加快了腳步,穿進了一條小路裡,我緊隨其後,仍舊一路跟著他,又從小路跟到了巷子裡。
我借了黃梟的符,還讓黃梟去王師傅那兒借了一件法寶,那法寶叫三清銅鈴,本是普通之物,道觀裡的道長用來做法事的時候用的。
但王師傅的那個三清銅鈴,據說是從他師父的師父那一代傳下來,做了無數場法事,對陰氣重的東西有著天然的克製。
此時所經過的這條巷子裡,隻剩一前一後的我和吳文山。
這吳文山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我,眉頭高高皺起。
我也停在原地,隔空和他對視著。
“把錢交出來。”
我摸出刀子,抬手指著他。
這廝一腳踹翻旁邊的垃圾箱,突然轉身就跑。
我跨過垃圾箱,不給他逃跑的機會,一腳踢中他後背。
他撲倒在地,一個前滾翻爬起來又繼續跑。
“把錢交出來!”
我怒吼一聲,繼續窮追不舍,很快又追上了他。
他沒有昨晚那麼能跑,跑不過隻能跟我纏鬥在一起。
論拳腳功夫,他自然不如我,很快就被我占了上方,我手一扣,把他一隻眼睛上的假眉毛都給他扣了下來。
他惱怒不已,一腳踢向我襠部。
我雙膝一夾,護住重要部位,連忙伸手去摸三清銅鈴。
我剛摸出來,這廝竟掙脫開了我的壓製,拔腿就朝著巷口跑去。
他跑到了大街上,大聲呼喊起來。
“搶劫!有人搶劫!”
“救命!”
這時,突然一隻大手朝我抓來,拉著我就跑,我這才看清是夏萌還有黃梟。
“你想讓人把你當成搶劫犯嗎!”
“快跑!”
我跟著他們跑出很遠,直到停下來,黃梟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他皺起眉頭,責備道:“你怎麼會這麼衝動呢,什麼地方都敢動手,這附近就是警校,你想被警察抓嗎!”
我抓著頭發,深吸了兩口氣:“陳放那畜生卸磨殺驢,萬叔的錢就算找回來也會有大麻煩,這事是我引起的,我得在警察抓捕吳文山之前把錢拿回來。”
夏萌也責備起來:“可是你這麼做,太危險了,而且錢也拿不回來啊。”
黃梟勸道:“萬叔不會怪你,誰能想到陳放這小子玩這一手,你真的用不著這樣,這案子依我看咱就彆管了。”
“萬叔他人脈廣,這麻煩他應該能解決。”
我點點頭,嘴上答應著他們,心裡卻在想彆的。
今天確實是我衝動了,我得重新計劃一下。
我還是要找吳文山,我得把張萬年的錢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