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天談到我爸和江懷遠的時候,張萬年的反應不像是裝的。
大川說道:“要不給夏萌打個電話,你知道我是給不了什麼建議的……”
我點點頭:“打吧。”
幾分鐘後,夏萌來了。
她住的地方離我們很近,本來走路十多分鐘就能到,她應該是打車趕過來的。
在了解事情原委後,又看了眼這張照片,夏萌說道:“照片上被撕掉的這個人,應該是個很關鍵的人物,寄照片的人肯定知道這個人是誰,所以寄照片的人肯定也知道很多事情,說不定知道你爸以前在做什麼。”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有道理。”
大川問道:“那這個人寄照片過來,總有什麼目的吧,這信裡麵也沒有寫彆的,我們怎麼能揣測出他的用意呢?我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夏萌說:“他沒表明目的,肯定就是接下來要準備做什麼……”
我恍然大悟:“那他就是帶著惡意在寄這張照片給我……如果他沒有惡意,直接在信裡麵表明他的目的就行了。”
夏萌:“有可能,不過你可以問問你爺爺,有沒有見過這張照片,畢竟能一起拍照片,說明照片上被撕掉的這個人,關係應該跟你爸比較親密,或者是很不錯。”
我連忙掏出手機,又給我爺打個電話。
這老頭兒不知道是不是去私會老太太了,還是沒接我電話。
沒辦法,我們隻能先去吃飯。
家裡懶得做飯,我請大川和夏萌去了火鍋店,找了個安靜的包廂。
飯間我們還在討論照片的事,正吃到一半,我爺爺給我回電話過來了。
“怎麼打這麼多電話?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
“你怎麼不接電話呢!”
我責備道。
“我今天出門忘帶手機了,什麼事?”
“爺爺,你還記得我爸當年是怎麼出的事嗎?”
我問道:“就是我九歲那年,他為什麼要出海?”
我爺爺愣了半天:“這事都過去多少年了,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我有些著急,但還是耐著性子,把我爸跟江懷遠出的事,全都給我爺爺說了一遍。
“您想想,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我爸跟江懷遠肯定認識,他們以前肯定不是在做什麼進出口貿易,他們兩個到底是不是在海上出的事,都不一定,兩個人的遺體都沒找回來。”
我爺爺聽我說完後,沉默了許久,然後語氣平靜地說道:“你爸的朋友裡麵,我沒聽說過江懷遠這個人,當年他出事的時候是警察通知我的,說他在渤海那邊出了事。”
“當時我急著去那邊了解情況,沒敢把這事先告訴你,就讓隔壁鄰居幫忙照顧你幾天,然後我一個人去了那邊,可是到了那邊之後我什麼都沒了解到,因為連警察都不知道具體情況。”
“他們隻說你爸爸跟一夥人私自出了海,然後就出了事。”
“警察那邊也確實查不到你爸那幾年在什麼公司工作過,沒有五險一金的繳納記錄,連銀行卡都沒有過記錄,隻有你爸死之前打回來的一筆錢,有進賬和出賬。”
我聽得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這簡直跟江懷遠的情況一模一樣,完全不差。
“爺爺,你當年沒往下查嗎?”
“我怎麼沒查啊。”
我爺爺歎道:“你知道你爺爺我就是個小老百姓,也認識不了幾個人,該做的我都做了,但是什麼也查不到,整整兩年沒有結果,沒辦法啊。家裡就剩我和你,我不可能扔下你一個人,去查一件毫無頭緒的事情。”
我放下筷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說道:“我爸的死,肯定沒有這麼簡單,您就不想知道真相嗎,他是你兒子。”
我爺爺還是歎道:“我就你爸一個兒子,你說他走了我難不難過,可是這個事情已經過去十六年了,你爺爺我現在哪怕走個遠處,這身體都有點扛不住,你覺得十六年前我都沒查出什麼結果,我現在還能知道真相嗎?”
“你爸爸死之前打回來一筆錢,說明他已經預感到自己會出事了,不管他生前在做什麼,他是一個成年人,成年人應該考慮到後果,他應該知道他爸的歲數大了,他兒子年紀還小,但是他還是要去做,後果是要他自己去承擔的。”
“不管他是怎麼死的,他都已經死了十六年,你沒必要再揪著這件事不放,我百年歸老之後,這家裡就剩你一個人,你不要走你爸的老路。”
我沒再跟老爺子爭執下去,電話裡也說不清楚,所以我也沒把照片的事告訴他。
“好吧,沒幾天就是國慶了,等我放假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