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欣:“所以我不太確定,因為那時候太小,大人們在談事情,我跟我姐姐在跟那個小弟弟玩。”
“等等。”
我打斷道:“我爸的右手虎口上長了一顆很顯眼的黑痣,這顆黑痣比較大……”
不等我說完,江雨欣瞪大眼睛:“對,當年來我家那個叔叔,他右手虎口上就有一個黑痣,在飯桌上吃飯的時候我就看見了。”
接著輪到我瞪大眼睛。
我愣了半天,頓時怒了起來:“那肯定是他啊!這老東西在外麵還有個私生子啊!”
“我說我媽一走他怎麼就跑外麵去了,過年才回來,沒準他在外麵又結了一房!”
老爺子一巴掌朝我腦袋拍了過來,罵道:“怎麼說你爸呢!這無憑無據的事兒,你爸有沒有再結我還不知道!”
我反駁道:“那這小孩是誰!那根本不是我!”
張萬年勸道:“你彆這麼激動,你想想看,如果你爸真的又結了一次婚,人家警察會查不到嗎?你爺爺會查不到這事兒嗎?對不對?”
我漸漸冷靜下來。
“還有,當年跟著你爸去雨欣家裡的那個小孩,有沒有可能就是你?”
“你當年隻有五歲,很多人對小時候的一些事情,不會完全有印象,你可能把這件事情忘了也說不定。”
我說:“我爸回來得本來就很少,我如果跟他一起去了人家家裡,而且還見過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姐,這怎麼能忘了呢?”
張萬年解釋道:“你爸爸出事的時候你才九歲,這個年紀正是心智尚不成熟,而且比較脆弱的年紀,有些人會自動生成一種內心的保護機製。”
“當你意識到你再也見不到你爸爸的時候,這種機製會促使你選擇性地去避免回憶跟你爸爸相關的事情,久而久之,你就把一些事情給忘了,這是很正常的事。”
我突然想起來我掉進河裡的事,這麼多年我也根本不記得有這回事,是我站到河邊的時候,突然回憶起來。
“是嗎……”
我尷尬地岔開話題,說去幫張萬年和江雨欣接兩杯水,結果突然反應過來家裡沒燒開水。
“還是喝礦泉水吧……”
接下來又閒談了一會兒。
張萬年和江雨欣要起身告辭。
這張萬年顯然是想留下來,不斷朝我遞眼色。
我這個人最會看的就是眼色,忙拉著他說道:“誒走什麼走,大老遠地來一趟,留下來玩兩天吧。”
張萬年裝起來了:“唉這,這多打擾啊,而且這次來得也不是時候,有長輩過世……”
“怕啥啊,你又不去當孝子賢孫。”
我說:“你不是想回農村體驗鄉村氣息嗎,這不正好,你在我家體驗一下子。”
老爺子見狀,出於待客之道他也得勸留一下:“那就留下來玩兩天嘛,就是我們這兒的環境,可能比不上城裡,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習慣……”
“習慣,他習慣得很。”
我笑道:“萬叔和欣姐一看就不是矯情的人。”
老爺子轉頭看著我,那表情就跟小時候要掏七匹狼抽我似的:“那你還杵在這兒乾什麼,還不去給客人收拾一下屋子,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