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人都已經火化了。
“會不會是給王晨做飯的這個人,他也不知道這個常識,並非是有心之舉?”
張萬年說道:“然後他發現王晨中毒了,怕攤上事,或者是怕送去醫院要花很多錢,所以乾脆一走了之,讓王晨自生自滅?”
我說不太可能:“王晨在村子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大家能教他做飯,誰家辦席讓他去吃幾頓飯,也算是仁至義儘了。”
“整個村子,可能隻有我堂姥,偶爾會給王晨帶點葷菜過來,現在我堂姥已經死了,誰會這麼熱心腸,突然對王晨很好,還從鎮上給他帶烤鴨,又給他炒好這麼多菜?”
“你們看到村民們對王晨的態度了吧,他們對王晨不會做到不管,但也不會好到這種程度,所以我覺得很反常。”
張萬年歎道:“明明人家已經很慘了,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心狠,連個傻子也不放過。”
江雨欣說道:“這個人肯定是村子裡的人,至少是跟王晨認識的,王晨的智商隻有幾歲,他在中毒之後由於身體難受,肯定會跟小孩子一樣大喊大叫,那樣周圍的人就會聽見。”
“周圍的人沒聽見,說明當時那個人在安慰王晨,王晨對他也很信任。”
我難得聽江雨欣說這麼多話,沒想到她也這麼聰明,可能平時很少有機會接觸到她,畢竟她是老板,我們是員工。
“王晨死得有點蹊蹺。”
張萬年看著我:“你跟你爺爺回村之前他就死了,偏偏他是唯一有可能知道當年推你下河的那個小孩身份的人。”
我沒接話,張萬年好像在暗指我爺爺。
江雨欣提醒道:“萬叔,李老爺子看起來是個比較正派的人……”
張萬年忙解釋道:“不不不,我不是說祁安的爺爺,你們不要誤會。按照王晨遺體腐敗的時間來進行推算,他應該是國慶的前兩天就死了,這個時候祁安的爺爺還在城裡,而這個時候又是祁安的堂姥快要不行的時候。”
張萬年又看著我,說得很直接:“那天晚上王晨的鬼魂來見你,他已經快要把那個小孩的身份告訴你了,結果這個時候你堂姥的鬼魂出現,把他給嚇走了,不讓他把真相告訴你。”
“王晨的死,就好像有人在阻止你查找真相一樣,所以你堂姥的嫌疑最大,雖然她已經倒床了,但她也有可能指使彆人去做這件事。”
我長歎了一聲,心裡有些煩躁起來:“怎麼會這樣呢,那小孩到底是什麼秘密身份不能曝光,能把一個無辜的傻子給滅口,至於做到這種程度嗎。”
江雨欣秀眉微蹙,提醒道:“其實還有一個可能性,王晨的死興許不是你堂姥造成的,而是那個小孩,那個小孩如果還活著的話,現在應該跟你年紀差不多大小。”
“他也有可能來滅王晨的口,不讓你知道你小時候的事。”
我想了想,皺眉道:“可是我是在到了那條河的河邊之後,才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一些記憶,如果不是因為我堂姥過世,我根本不會回來。”
“而王晨在我堂姥過世之前,他就已經被人害死了,如果真是這個小孩在滅口,他是怎麼預料到後麵發生的事?怎麼預料到我會去那河邊,然後在那河邊突然想起來我小時候被人推下河過?”
張萬年眉頭緊鎖,歎道:“主要是這件事,我們隻知道王晨是被人故意加害致死,但是我們沒有過多的線索去查這個給王晨做飯的人是誰。”
“先不管想害死王晨的這個人,是你堂姥還是那個小孩,首先給王晨做飯的人,一定是村子裡的人,而且王晨對他很信任,基於這兩點,做飯之人就不可能是那個小孩,因為王晨知道是那個小孩當年把你推下了河,那小孩也不太可能一直在村子裡。”
“如果我們現在能找到給王晨做飯的那個人,興許能從這個人嘴裡問出點什麼。”
張萬年的思路完全沒問題,但我們現在進入了死胡同。
我們怎麼去找給王晨做飯的那個人?
一來王晨已經火化了,二來農村沒有監控,三來那個人沒露出什麼破綻,四來人家不會主動承認。
那我們怎麼去找這個人?
我冷靜下來,思考了半天,突然想到一個主意:“今天白天的時候,王晨家裡來了很多人,當時我們去收集那些飯菜的時候,肯定也有人注意到。”
“如果給王晨做飯的人,就藏在這些人當中呢?”
“現在我們手裡有一份檢測報告,能明確王晨的死因,但是不能明確有人故意加害王晨。如果我們今晚把這份檢測報告在村子裡到處宣揚,說王晨的死有問題,我們明天一早要去報警。”
“那今天晚上,給王晨做飯的那個人,有沒有可能來偷這份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