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
那人被我嚇得一哆嗦,抓起桌上那張紙轉身就跑。
他顯然是個練家子,沒觸碰到窗台就躍了出去。
我伸手摸出枕頭底下的刀,翻出窗戶也追了上去。
這人跑得飛快,戴著口罩和帽子,跑了一陣之後我發現他對周邊的地形並不熟悉,這說明他不是村子裡的人,但卻知道我手裡有檢測報告。
如此一來,定是給王晨做飯的那個人,通知了什麼人過來。
那這個人是誰,可能就跟江雨欣猜測得一樣,是當年推我下河的那個小孩,或是他派來的人。
“媽的!”
“跑!老子今天削平了你!”
我占據熟悉地形的優勢,很快跟他拉近距離,用儘全力朝他後背劈了一刀。
敢害死王晨,我就不可能對他們心慈手軟。
這人中了一刀後悶哼一聲,立刻從田坎上摔了下去。
但這人生命力不可謂不頑強,中了我這麼狠的一刀,居然還能跑,絲毫沒影響他速度。
我隻能窮追不舍,從村子裡追到了村子外麵的馬路上。
最後他還是沒能跑過我,被我一腳踢中後背受傷的地方,一個前滾翻之後,立馬穩住身形,掏出匕首準備和我對抗。
我握著刀,擺出起手式,朝他挑釁道:“來啊,你今天要是捅不死我就乖乖給我跪好,不然待會兒把你咪咪給你挑了。”
他可能感受到了巨大的羞辱,立馬揮刀朝我刺來。
我哪會跟他拚這麼危險的東西,連忙閃身躲開兩刀,瞅準空檔朝他臉上掄了一拳。
他吃痛蒙圈,我緊隨而上,一個三連踢踢飛他手上的匕首,又一腳正中他胸口,把他踢飛了出去。
“反抗啊,怎麼不反抗了!”
“你越反抗老子越興奮!”
我連忙上前將他製服,一條腿跪在他後背上。
他疼得連連慘叫,向我逝去的媽發出一連串問候:“草你媽!”
我一巴掌扇了上去,他罵一句我扇一下,扇到最後他不罵了。
“罵啊!”
“你等死吧!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說完我摘掉他的帽子和口罩。
這張臉很陌生,看起來有三十好幾,我不認識這個人。
此時張萬年也追了上來,手裡拿著繩子。
我倆給這人捆得結結實實的,正準備帶他回家審問。
可前方突然有兩個人正朝這邊過來,我和張萬年頓時僵在了原地,沒敢動,因為那兩個人手裡正端著十字弓。
這種十字弓跟五矢連弩很像,而五矢連弩又是以諸葛連弩為原型做的改進,在古代的時候這種東西就是殺傷性最強的單兵武器,要是射在人身上,跟子彈打在身上沒區彆。
那兩個人站在我們十步開外,把十字弓對準了我和張萬年。
我倆死死盯著他們,汗水流到眼睛裡也不敢眨一下。
“把他放了。”
此時其中一個人開了口。
我皺起眉頭回道:“我要是不放呢。”
他笑道:“你可以試試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箭硬。”
我鄙夷道:“有本事你就射,你信不信我中了一箭也能殺他,再過來跟你同歸於儘。”
“你既然這麼說了,相信你有這種本事。”
他直接把十字弓往上移了一兩寸,笑道:“可如果我把箭對準你腦袋射,你還能有這種本事嗎?”
我咽了口唾沫,頓時冷靜了一下:“那你當我沒說過……”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能屈能伸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我和張萬年放開了手裡這個人,連忙退了幾步。
“再退幾步。”
看到我們退出十步之外後,舉弓的人走了過來,將那人扶起,一直後退,沒準備射殺我和張萬年。
不一會兒,兩輛摩托車開了過來,將這人救走。
“草!”
“怎麼這麼多法外狂徒!難道沒人管管嗎!”
我氣得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