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曾爺爺就是五兄弟裡麵的江楓。
“當年那個叛徒肯定沒死,因為整個村子已經被轟得不成樣子了,很多人的屍體甚至找不到,直接被炮彈轟成了渣。”
我說道:“而且他本身就是把敵人引進村子的人,他極大可能不會死於那場屠殺,然後卷走了韓震家裡的那個箱子。”
張萬年陰沉著臉,一巴掌拍在沙發上:“簡直混賬!國難當頭,竟然引敵人來殺害自己的手足兄弟和全村的人,根本毫無做人的底線!”
江雨欣歎道:“那個叛徒肯定就在那三兄弟裡麵,其中也包括我的曾爺爺江楓,以前我們一家人還沒從家族脫離出來的時候,經常聽到家族裡的長輩稱讚我曾爺爺是個很好的人,可是當時國難當頭,他竟然想著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我安慰道:“事情還沒水落石出,叛徒未必就是你的曾爺爺。”
反正我曾爺爺肯定不是叛徒,他老人家從一開始就是想上戰場殺敵的,後來即便和平了,他還是又上了一次戰場,那一次直接把命都給丟了。
想到這兒,我就鬆了口氣,要是自家祖宗乾了這種丟臉的事,往後幾代人都抬不起頭。
“重點是當年那個叛徒,既然他當時沒死,那害死懷遠和祁安他爸的人,有可能就是他,或者是他的後代,他甚至有可能就是趙三元說的那個團夥裡的老大。”
張萬年分析道:“我不是正統的道教弟子,隻能算是繼承了民間法脈的一個散修之人,但是大道三千殊途同歸,我對道教弟子在追求成仙得道的過程中,大致也有一些了解。”
“人們常說修道修的是什麼,是離苦得樂,能夠超脫生死輪回,所以道教弟子不修來世,隻修今生。但是要通往這條路,必須讓自己的內心世界遣七情,驅六欲,要提升自己的精神、精氣、以及德性,要以一個道教徒應有的標準去約束自己,去指導自己的一言一行。”
“總的來說,那是一種內心的超脫,就跟王陽明龍場悟道一樣,突然就悟了。”
“所以韓震不可能留下什麼書麵的東西,什麼可以成仙的法門,讓人看完就能修煉成仙,這種東西隻有小說裡麵才存在,現實不可能存在,因此當年這個叛徒,他在害死這麼多人之後,還是沒能得到那個東西。”
張萬年接著又說:“現在站在這個叛徒的角度去想,他沒在那個箱子裡找到可以成仙的東西,隻找到了之前四人鑽研出來的邪術成果,他會怎麼想?”
“他都已經想成仙想入魔了,他肯定認為韓震把可以成仙的東西,交給了其他人,這個人是誰,隻能是祁安的曾爺爺李百川,這就能解釋為什麼時隔這麼多年之後,中間已經隔了一代人,祁安的父親卻又在十六年前遇害了。”
江雨欣質疑道:“如果祁安的父親是因此遇害,那為什麼祁安的爺爺卻沒事呢?按照常理,那個叛徒應該最先找的是祁安的爺爺才對吧?”
“而且祁安的父親手裡確實有一樣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但他們確實在爭搶一樣東西,這個東西如果不是可以成仙的東西,是怎麼引發後麵這麼多事的?”
“還有那個叛徒,如果真的活到了現在,他現在最少都是九十多歲了,甚至是一百來歲,他這個年紀,還能控製這麼大一個團夥的運作嗎?”
江雨欣的頭腦也是如此敏銳。
張萬年點了點頭,沒有反駁她:“對,祁安父親的手裡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所謂的東西,但確實又有一樣東西在被人爭搶,這也是我想不通的事,明明韓震不可能留下什麼成仙之法,為什麼還會引發那夥人跟祁安父親,還有趙三元這夥人爭搶呢?”
“這個事情暫時隻能是一個謎團,隻有接著往下查,至於那個叛徒還有沒有活著,他不一定還活著,他要是還活著,現在估計也行將就木了,有可能是他的後代在把控那個團夥,也就是那個團夥裡的老大。”
“至於祁安的爺爺為什麼沒出事,我覺得跟這老爺子自身有關,這老爺子必然不是什麼普通人,而且有裝傻充愣的嫌疑,之前我就懷疑他知道很多事,隻是他不說出來。”
說完,張萬年看著我,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爸從你四歲之後出去做什麼了,估計你爺爺是知情者,甚至你爸去做的事,就是你爺爺授意的,很可能當時那個叛徒,已經對你們一家人下手了,你爺爺跟你爸在密謀怎麼對付那個叛徒。”
此時我還捧著那本日記本在看,也聽到了張萬年和江雨欣的分析。
我晃了晃手裡的日記本,說道:“這本日記本裡麵,還另藏了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