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開出很遠,在一條沒有監控的小路上停了下來。
下車後,趙三元摘下頭盔,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把王子昂和江菲的死,以及在江家發生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這不是明擺著的栽贓嫁禍嗎!”
趙三元搖頭:“他堂堂江家的主事人,這點問題都看不出來?”
我說:“大家族的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而且江秉文並不確定我就是凶手,他沒有完全相信那些被偽造出來的東西。”
趙三元思索片刻,皺眉道:“眼下這情況,我估計江秉文是想讓江雨欣出麵擺平江家產業的困境,他應該知道一些事情,比如精神病院發生的事,或者是你跟羅大江關係密切,讓他誤以為江雨欣跟羅大江認識。”
“但是江雨欣本身已經跟江家沒什麼關係了,江秉文拉不下這個臉,也不想欠江雨欣的人情,所以演這一出,一來做給江家人看,二來逼迫江雨欣想辦法擺平江家產業的困境,以此換取你的安危。”
“他沒讓人綁你,顯然是故意讓你逃脫,而你會幫江家查清江菲的死。”
我苦笑起來:“從我認識何孝天開始,我就發現這些位高權重的人,心中根本沒有什麼愛恨情仇,隻有算計,天天他媽的算計。”
“這江秉文真是好心機,他明知道我是被人栽贓的,就是不肯還我清白。”
“我也是點背,讓人做了這麼個局出來。”
趙三元歎道:“我們在暗,你是在明,他們不會明刀明槍地跟你打打殺殺,隻能跟你耍這種手段,做這個局的人,肯定是那個組織的人。”
“你最初以為王子昂是安插在江家的什麼重要人物,帶著什麼重要的任務,現在看來,王子昂隻是一個餌。引你上鉤的餌,像王子昂這種小白臉,根本擔當不了什麼大任,而且他娶的是江菲,接觸不了江家太深,所以他是隨時會被那個組織犧牲的炮灰。”
我點點頭:“之前我耍了行刑官,這次被他們的人給耍了,倒是扯平,我現在還必須要幫江家查清江菲的死,否則我就沒好日子過了。”
趙三元拍著我肩膀說道:“跟我走吧,這個時候你已經回不了江雨欣那兒了,你隻能跟我走。”
我笑了起來:“本來我處境就不妙,你這不是讓我往絕路上走嗎。”
趙三元愣了愣,反應過來:“也對,我們自己都在躲躲藏藏,你要是跟我走,讓管理會的人知道,你就真的回不去了。”
我說道:“今天下午我通知你來接應我,就是猜到這波是衝我來的,他們既然要針對我,肯定已經想好了後麵幾步棋要怎麼走,也謀劃好了我如果跟你走,他們會怎麼做。”
“我跟你走,就是互相連累的局麵,他們肯定要通知管理會,把我和你全都逼入絕境。”
“這個時候,誰跟我走得近,誰就會被我連累。”
趙三元滿臉凝重,擔憂道:“你就算再厲害,再聰明,你也是人,是肉體凡胎,如今這個局麵對你來說已經是絕境了,沒有人幫你,你隻能一個人麵對。”
我摸出他的煙點了一支,笑道:“沒事,我不是一個會被嚇倒的人,誰給我做的局,他也就囂張這一陣子,我也就落魄這一陣子。”
趙三元摸出錢包,把全部的現金都給了我,一共三千塊錢。
“你拿著吧,這段時間就彆用手機支付買東西了,江家肯定查得到。”
“用完了你再聯係我。”
說完,他騎著摩托車先走了。
我揣好這三千塊錢,來到附近的橋底下。
大概等了一個多小時,一個龐大的身影正急匆匆朝著橋底下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