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大的絕望就是以為上岸了,等爬上岸之後才發現,自己隻是上的一道梁,梁的對麵還是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
當我看到還有九個人從房子裡走出來的時候,那風塵仆仆的樣子,手裡還握著武器,我整個人都麻了。
我已經完全鬆懈了下來,身體瀕臨極限,沒有精神也沒有力氣再跟這些人拚命。
這九個人手裡沒有拿弓,拿的是刀,我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臨時趕來支援,或者是來清理戰場,所以他們隻帶了防身的刀。
我慌忙又隱入黑暗,朝著山那邊跑去。
其實我跑都已經跑不動了,搖搖晃晃地就靠一股求生欲望一直往前。
可能是我今天點背,沒跑出去多遠,有人發現了我,然後大喊起來。
“在這邊!這邊!”
“先抓住這個人!”
有兩個人喊著,立馬先朝我追了上來。
他們一時不知道我是誰,因為我滿臉都是血,渾身也都是血。
跑不掉我就不跑了,我死一定要拉人陪葬。
“去你媽的!”
我握著刀反衝上去,跟衝在最前麵那人對捅一刀,我一刀捅進他脖子,他一刀刺進我腹部,但隻刺進刀尖,刀身被我死死抓住,四根手指瞬間被劃破。
第二個人立刻朝我踢來,將我踢翻在地,而後立馬撲來,想刺我心臟。
我忙滾了出去,慌忙起身,但很快又被他撲倒。
情急之下我腎上腺素再一次飆升,疼痛全無,隻想捅死這些人。
我瞬間反撲,奪了他的刀,對著他心臟連捅七八刀。
等我站起身,另外七個人已經追了過來。
他們全都站在幾米之外,握著刀呈戰鬥姿勢,七個人麵對我一個,卻遲遲沒人敢上來。
我抬刀指著他們,沒說話,也沒有過去,就這麼僵持著。
僵持了大概有半分鐘,七個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要琢磨著開始圍攻我。
這時,附近又傳來一陣腳步聲,這腳步聲很急促,不一會兒便衝出來十多個身披雨衣的人。
那七人見狀,先是茫然,但很快發現這些人不是同夥,隨即大驚,最後雙方拚殺在一起。
這些身披雨衣的人,戰鬥力十分驚人,尤其是為首那個人,兩刀便結果對麵兩個人的性命,然後忙朝我跑來。
緊繃的神經再一次鬆懈,這次我連站都站不穩了,直接靠著樹癱坐了下去。
“你沒事吧?”
“你說呢?”
我麻木地望著趙三元,連說話都有些虛弱:“不知道你是來得及時還是不及時。”
趙三元一臉內疚:“你下午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不從黃家村的路進來,那我們隻有先去附近的村子,然後從附近的村子趕過來,主要是對這裡不熟,然後又下起了暴雨,一陣一陣的。”
此時戰鬥已經結束,那七個人也被趙三元他們乾掉了。
趙三元忙叫人把急救包拿過來,給我處理傷勢。
但我這傷勢不是急救包能處理的,他們隻能先給我止血,把大的傷口處理一下。
聽我說了一下情況後,趙三元目瞪口呆:“我靠,你真牛逼啊,受這麼重的傷還能撐到現在,現在怎麼辦,送你去醫院,還是……”
我忙道:“你們走吧,從其他村子離開,管理會的人快來了。”
趙三元愕然不已:“你什麼時候通知的管理會?”
“下午,給你打完電話之後。”
我說道:“接著我就給夏萌也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在天黑之前通知管理會,讓方定山親自帶隊來圍剿這夥人,讓他立功,因為我知道張萬年他們肯定要被什麼事給困住,因為對手過於狡猾,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也被困住或者拖住。”
“但我不明白管理會在搞什麼,遲遲沒過來,他們要麼今晚不會來,要麼應該快來了。”
趙三元思索片刻,看到我這個樣子也不太放心,於是說道:“我們先送你回村子裡,然後再走,你這樣能不能走回村子都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