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七使衡司的彙事裡,謝潘將厚厚的一疊寫得密密麻麻、整整齊齊的驗屍報告遞給他:“頭兒,這是仵作們所寫的詳細報告,男童屍體的鋼針也已全部取出,四個人足足有 40根。女屍的嘴和頭也清理乾淨了,車夫鼻孔裡的泥土也都清洗出來了。非常慶幸的是,他們都是死後被擺弄的,而且所有人的死因都是中了毒煙,死前沒有任何痛苦。仵作們現在就等著老大傳他們問話。”
裡麵寫得非常詳細,就連女人插嘴的樹枝是用什麼樹、在哪裡生產、多少厘米、粗細大小都寫得明明白白。男童身上的鋼針亦是如此,每一個孩童身上的每一根針的粗細大小都畫圖表明,就連現場的痕跡也做得清楚明白。
謝蝕籌看了一眼那搭紙,隨便翻了翻便放下了:“這些不重要,你去查一下淩王妃最近都見了什麼人,特彆是回宮那次。然後去查一下淩王最近都和誰往來密切。再派一些人手去查這些屍體的真實身份,記住要細查背景什麼的。”他冷漠地說完,便走到陽台上看了一眼外麵的梨樹
“老大,是懷疑這案是淩王做的嗎?”
“不知道。”
對於上司的行為,他很是不解。明明受害者是淩王府,可偏偏什麼也不查,隻細查淩王。但是抱著他怎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的想法,便十分支持他。
“對了,老大有一位仵作說有事想向你說”
“什麼事”
“他說,這殺人擺屍的樣子,像是一副畫”
“畫?什麼畫”
雙方都變現的迷惑起來,謝蝕籌又來起了興趣回位置上坐好,給了個眼神讓謝潘去請那位仵作,而自己繼續畫自己沒有完成的作品
“參加使司”
仵作來了,是一位姓馮的仵作,上了年紀,六旬老人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看起來非常的艱難,身上穿著非常樸實無華,留著大胡子,身材非常的瘦弱
“你說這像一副畫,什麼畫?”
謝蝕籌把自己畫的畫給謝潘,叫他拿去給馮超看,畫上便是昨日他看到22具屍體的場景,他把他畫下來了,一比一的還原
馮超看了看麵前的畫,看不清從自己帶來的工具箱裡,拿出眼鏡帶上,仔仔細細的又看了看
“看出些什麼”馮超看了很長時間,把謝潘的手給舉累了,本來就是立刻趕回京,又熬了一夜,已經沒什麼耐心了
“回大人,本來不是很確定,但是剛剛大人把這模樣的畫了下來,比我在昨日去偷看到兩眼,還要清晰,這我就立馬的看起來了。”
“今日我也有去現場查看,稍微的觀了一下,今日不管是下跪,掛樹上,擺護欄,打坐都是人精心設計的,像極了我以前在新城的去過的富貴人家府邸的畫的畫”
馮超麵帶著微笑,如沐春風,一字一句的說道,雙手放前麵反複的搓,活脫脫就是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任誰一看,都覺得他是個老實人。
“什麼畫呢”謝蝕籌淡淡的開口
“就是一副非常普通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