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門就口出惡言,喊打喊殺的,這哪裡是來道謝的?結仇還差不多。
他隻能匆匆告辭了。
送了他出去,唐時玥皺起了眉頭。
她真的很煩這種以勢壓人的事情。所以她當初才與夏餘暉說,“就算不能全然隨心所欲,也起碼自由自在,無須向任何人低頭,不必被任何人欺淩。”
她一直追求的生活方式,就是在規則之中爭取最大的自由。
可是,談何容易!
這年頭,一個出身就夠壓死你了,要壓她,還不知道要費多少事!想想就煩!
甲十一在窗外道:“此女是晏成淵的女兒。晏成淵是禁軍統領,簡在帝心,此女也一向極得皇貴妃寵愛,聖人……也十分愛重皇貴妃娘娘。”
他口吻淡淡,卻充滿了“這個人你惹不起,她怎麼欺負你都得受著”的意思。
“哦?”唐時玥冷笑一聲:“那你不是奉命保護我麼?她如果要殺我,你該如何?”
甲十一有些不耐煩,覺得這位怎麼就說不通呢?當個縣君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他冷冷的道:“我們奉聖命保護你,除非同樣麵對聖命,否則不管對方是誰,我們都會保護你,但……我們也不能對他們怎麼樣。我們不能傷她。”
言下之意,要這個強完全沒什麼意思。
唐時玥嗬笑一聲。
有些人實在是雙標的厲害,他勸她低頭的時候如此的理所當然,可他自己,在她麵前,那架子可從來沒放下過。
說白了,覺得她隻是個低賤村姑,隻配對人奴顏卑膝唄!
唐時玥直接吹了吹哨子,就帶著猞猁猻出去散心了。
從四合院後門出去,抄近路可以走到一個小山包,就是她平時遛猞猁猻的地方。
經過了種痘的事,整個鎮上沒人不認識她,大家起先還不敢挨近,後來天天見,看熟了,連小孩也敢過來打招呼。
一人兩獸繞著山跑了一圈兒下來,碰上幾個半大孩子,正邊笑邊鬨,有個孩子正嚷嚷著:“我敢摸!我敢摸!”
然後他就過來了,小腿兒直抖,昂著腦袋道:“福娘娘,我想摸摸猞猁猻行嗎?”
唐時玥笑眯眯的道:“行啊。”然後她衝他眨了一下眼睛,彎腰籠住猞猁猻的嘴,那小孩兒眼睛一亮,就伸手小心的摸了摸,然後一回頭,幾個孩子都發出“哇”的一聲。
小孩子昂首挺胸的回去了,就像一個得勝的將軍。
唐時玥看著一笑,覺得心情也好了許多。
回到家,一直到晚上都要睡了,孟以求才回來,精疲力儘。
唐時玥正翻著一個話本兒,他一走近,她就斥了一句:“離我遠點兒!”
孟以求都要哭了:“一個個都這樣!我是為了誰!那就是個活祖宗!我敢惹麼!”
他看看唐時玥,得,這位更是個祖宗!
孟以求無奈的道:“你彆跟她杠,那個誰……哎,沒法說!你想想,安王爺是皇上的叔叔,我姑丈又是簡在帝心,她又長的美貌,從小被人捧慣了,哪裡是個肯吃虧的,也根本講不通道理,總之……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麼?避著她一些就成,反正沒幾天他們就走了。”
唐時玥道:“我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從頭到尾,我到底乾啥了啊!?”
也是!孟以求是真的無奈。
他看著她。
其實兩人長的真的挺像的,隻是晏亭月比阿玥要黑一點兒,唇比阿玥的要薄,也沒有唇珠……而且晏亭月雙眼皮兩道褶兒是平行的,間距也比她寬一點兒,全沒有阿玥那種明眸善睞的感覺。
孟以求越看越覺得她好看,摸著下巴道:“你還彆說,這人就怕比,我沒認識你之前,覺得她也挺好看的,如今一看,還是阿玥好看的多。”
唐時玥瞥了他一眼:“她現在估計隻想劃花我的臉,你這話,要是叫她聽到了,她估計就是想要我的命了。”